裴迟掂了掂肩上的人,直接把人抱起来,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想起来问:“你不去医院?”
那人埋在他怀里,不理,把他当空气。
裴迟撇撇嘴,不再多管闲事,抱着对方找到2706,没想到就在他住的2713的斜对面。
他单手拿着手里的房卡刷开房门,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裴迟不想往里走,但这人好像昏了过去,他索性直接松手,不太情愿地虎着脸:“喂,到了。”
手却还护着人的腰。
段英酩听见有人叫他,落到地上勉强站稳,脚下像踩着棉花,勉强睁开眼裴迟近在咫尺的脸却直接撞进他眼中。
高眉深目,剑眉星目。
裴迟没等到回应,不耐起来,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怀里的人一把拉进门口,滚烫的掌心覆上他双眼。
段英酩自己扯掉脸上的围巾,漏出一张绝色的脸来,喘息之间把裴迟按到了墙上,踮起脚立刻就寻着裴迟的唇吻了上来。
双唇印上,段英酩自诩的克制此刻分崩离析,他急切地索取,对方无法应付的喘息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头脑又是一阵晕眩。
压抑多年的火似乎笃地重燃,一时之间他突然就萌生了放逐欲/望的想法,他紧盖住对方的眼睛大肆作乱。
他的吻毫无章法的对着裴迟席卷而来,气势汹汹。
裴迟垂在身侧的手空握成拳,骨节泛白。
段英酩一开始青涩,横冲直撞,逐渐得了意趣,压在墙上的手滑落揽住裴迟的肩膀,这么一抱,两个人就变得亲密无间起来,沉沦间段英酩甚至开始放弃思考。
裴迟这时候从震惊当中回神懊恼,想要推开,却发现对方和自己紧贴着,穿着皮鞋的脚勾着自己的腿,嘴里不住的逗弄自己,靠着自己大腿的那个位置也是滚烫。
他一下愣住了,反应过来,腾地一下从头红到脚。
直到被对方亲够了发狠似的咬了一口之后被推出房间,房门无情关上之后他才回神。
那种诡异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唇上,他的嘴里都是那个男的的口水!
爬起来之后他又敲了好几遍的门,但不管他在门口说什么,里头的人都像是没听到一样,我行我素。
当晚,裴迟回了房间气得一夜都没睡着。
——
次日清晨,洗了好几遍澡只睡了两个小时的段英酩看起来依旧神采奕奕,他换上助理送来的西装,接到了段峥嵘的电话,对方说自己下山来了,要段英酩接他一趟,他有些话想和他说,顺便回家看看。
还问到他早上打去家里的电话被段后森接到,段后森说他没回家是怎么回事。
段家素来家风严谨,饶是段如森与段以霄行事荒唐,段英酩却始终恪守着这份家训。
他抿了抿唇,“昨天喝了太多,就在酒店住下了。”
段峥嵘回了好,也打算找自己那个拎不清的儿子谈谈,不要让他自己荒唐还害了孩子,随后又提到裴迟。
“你见到裴迟了么?我昨晚做了个梦……”
段峥嵘到底老了,年轻时的雷厉风行,老了也变得柔肠心软起来。
段英酩如实回:“昨晚宴会没见他,以霄似乎还是对他有偏见。”
说到老爷子伤心事,又是叹气,段英酩简短抚慰了老人两句,约定好了时间地点,段英酩才叫上等待的秘书从酒店离开。
坐上车,段英酩开口:“查一下裴迟,格外注意以霄和他之间的事。”
秘书是个干练漂亮的女青年。
“是。”
——
裴迟离开时已近九点,比段英酩晚了不少。他穿戴整齐准备退房,经过2706房门时还是心有不甘,想找那人讨个说法。
没承想房门大敞,走近一看,只有保洁阿姨在里头收拾房间。
阿姨问:“你找人吗?”
裴迟环顾四周面色不虞,点头。
“这间房一大清早就退了的呀。”
裴迟终于忍不住怒火,摔门转身离开,离开前在走廊踢了一脚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