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一粒种子从一幅一幅干净的油画成长为一颗成年树,它从树叶翠绿成长为满枝粉叶。
粉色的树叶飘然落下,落在地上掉落的雪桃旁边。
雪桃白里透红,鲜嫩多汁,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
霍格油画的风格澄澈干净,尤其是色彩,让人一看大脑和内心就豁然开朗。
不止在翩大,霍格声名远播,听说全球顶尖的超一流工作室都向他抛来橄榄枝。
但都被霍格拒绝了。
如今依然有工作室坚持不懈,甚至互相争取机会抢人。
姜蜜桃来到霍格那次在辩论赛中画的油画前。
桃树枯死,大火燃烧。
天空中开始下起小雪,就像无数星星落下。
它们在夜幕里,落在画架上,落在少女的黑发,落在少年的金丝雀发,落在水泥地,而后融化。
霍格走到正中间的画旁,那还是一幅只剩枯枝的雪桃树,它高大,枝丫无数,它的根窝在淡青色的土地里。
不同的是,它的枝丫上方铺满了一层薄雪。有些地方嫩绿色的芽不起眼地冒出来。
背景的蓝天碧空如洗,干净清新,不自觉让看的人洗涤内心的不安与躁动。
霍格作为油画天才,不仅是因为技法高超,极强的洞察力,还因为他特别的颜色天赋。他的颜色永远是干净的,无论看的人多么烦躁,都只需一眼的时间就能抚平心灵。
“peach,送给你。”
这些全部是市面上价值连城的作品,他送给她没带任何的不舍。甚至他认为本该就属于她。
“烟花也是你做的?”姜蜜桃强迫自己从画作移开目光,看向天台边悬空的黑暗。
霍格低下头,“是哥哥。”
“我让哥哥帮我准备场景。”
姜蜜桃想要拒绝霍格的礼物。但是一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眼神,却突然开不了口。
她抬手扶上画架的上框,手指划过边框,她突然觉得她不该邀请霍格。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先前因为种种原因更是不愿意见到霍格,关于霍格的事情还是之后听到白米奇平时和队友聊天中讲到。
她缓缓在雪中抬眸,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冰凉的眼神添了几分湿意。
“霍格,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如果你要走,我不会拦你。”
“我不会走的peach。”他的情绪没有起伏。
“不要为了我,你的人生还有很长,可也决不能回头。”
“不是为了你,是我的选择,peach。”
他用拇指抹掉姜蜜桃发丝上的雪花。
“peach,我不会后悔,什么于我而言更重要,我心中明白。”
“我不是小孩。”
姜蜜桃柔和下来的眼神瞬间凝聚起来,再次冷淡。
“只有小孩才会说自己不是小孩。”
“谢谢你的礼物。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烟花不止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停止。
姜蜜桃只觉得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显得几分苍茫。
脑海中浮现出孟知昊抚摸她的头。
“蜜桃,你不是小孩,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蜜桃,相信自己。”
浮现出母亲的微笑。
“我们蜜桃长大了。”
可是后来。
“蜜桃,我真后悔,那天此星生病了。”
“蜜桃,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可是她们明明说过。
“妈妈,我要参加职业赛可以吗?”
“我们蜜桃长大了,想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知昊哥,那天可以来看我比赛吗?”
“当然啊,我那天带此星和其他人一起去。”
霍格肩上头上,肩上,落了不少雪。它们一接触到他便马上融化,渗透进头发里,布料里。
他望着再次关上的天台门,手指在刚才姜蜜桃抚摸的地方再次抚摸,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她的温度。
那天。
“哥哥,你在看什么?”
哥哥将手机上的画面完全展现给他,一个女孩摘下耳机淡定自若地站起来离开座位,脸上洋溢着耀眼的笑容。
台下尖叫声如浪潮。
她没走几步,她的队友们就已飞快地围上她,将她拥抱。
她是多么耀眼。
“哥哥,这是?”
“这是peach。”
“PEA——CH——?”
“对,peach,她很厉害。”在他的印象中,哥哥很少有情绪激动的时候。
这是霍格第一次见哥哥除了温柔沉稳之外的样子。
于是哥哥给他看了许多场peach的比赛。
她眼中的光芒如此令人着迷,他迷失在那样耀眼的存在里。
等哥哥收起手机的时候,他还意犹未尽。
哥哥蹲.下身抚摸他的头,异常认真地问他。
“你也觉得她耀眼吗?”
霍格重重点头。她的阳光像照在阴暗的细碎里。让人暖暖的。
“和我一起看她的比赛吧。”
霍格不解,但是他当时不止因为哥哥,也为了追随哥哥,开始关注peach,每场比赛不落。
有一天,哥哥问他。
“你喜欢peach吗?”
霍格懵懂地没有说话。
“哥哥喜欢peach,所以也希望你能喜欢peach。”
霍格展开天使般纯洁的笑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