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ch要怎么诉说这种感受呢,就是你本打算所有委屈和误解都自己咬牙受着,你告诉自己没有委屈与误解,你所有的骂名都是事实。
你临阵脱逃,你是逃兵。你耍了所有人,你对不起那些为之奋斗挥泪撒汗的所有人。
你将灵魂抽离,任由□□深陷沼泽,麻木旁观。
你习惯了被蒙在泥泞里,你习惯了你罪无可恕。
可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出现,照亮了你的阴霾,对着倒在沼泽的你说——
我知道你不想倒下。
我知道你不想有罪。
多么可笑。
姜蜜桃习惯性地嗤笑一声,可面对昔日默契的好友她说不出刻薄的话。
Niffen说:“蜜桃,我等着那一天。”
姜蜜桃抬起拳头放平朝前伸去,两人的拳头默契地碰了碰。
——等着吧。
——我们一起在最高峰相见。
——一起为了那个共同人,共同的目标,爬向顶端。
她们默契地明白对方每个动作身后的含义。
他明白她的内心折磨,叫她蜜桃,而不是peach。
她明白他在说等着自己重回巅峰,他们友情依旧。
姜蜜桃毫不避讳地再次打量他,好像这么多年,只有他没什么改变。
平平淡淡的表情,不冷不淡的深情,最温柔的心。她们一如既往默契如初。
就如同他们无需言语在赛场上即使成为对手也全力以赴。
她知道周卡他们顾虑过她是否会因为旧情对Niffen放水,可怎么会呢?
只是稍有念头都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他亦然。
电竞精神,不论对面是谁都必须全力以赴,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
Niffen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改变了太多,和他脑海中熟悉的身姿再也无法重叠。
起初,他也是怨她的,怨她随随便便,一个招呼不打突然退出,摆了所有人一道。
当第一次和她再次取得联系时只有成年人的体面,他没有欲.望问她过得好不好,问候她是否别来无恙,他想那样随性耀眼的她只不过是突然玩腻了热血破圈吧,无论何时她都能过得很好。
主动加好友,只不过是急切地想询问蛋挞的下落。
面对当时实力落千丈的姜蜜桃打算回来比赛,他虽然会说些场面话,但心底并不看好。也更加肯定她玩笑的心态。期间为她找了千万条理由,终究是怪她不告而别。
可是当热潮散去,对话框陷入了长久的沉寂,显示通话结束。那些早已抛之脑后的场景却一一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们曾经并肩作战,互相将后背交给对方。对彼此的了解不能说非常人不可及。
至少对见证过从前的peach的他来说,见过那双坚定的眼眸,又突然明白了,如果不是回不来,依照她的性格恐怕爬也要爬回来吧。
虽然peach开始得到特殊待遇,鲜少待在营地,与其说他心生不满,更多的是其他人渐生不满的担忧。
他摸爬打滚一路进入职业赛,又混了一年职业赛,深深地清楚即使实力再强,队友看你不爽给你使绊子你也有口难言。
冲着他们的交情,怎么样这个黑脸都要他来当。
于是他当面出言给peach难堪。
而peach也立马懂了。
说白了他们之间互相看不上眼使绊子,一半是因为年少心高气傲情绪到,他因为蛋挞和她对热血破圈的态度不爽,她因为受到挑衅而回呛,而另一半则是做戏而已。
那些不爽的情绪是真的,可说到底两人早在私底下加上蛋挞一起成为了朋友,感情也是真的。
他们会在人前闹得鸡飞狗跳,彼此在心底默默发誓谁再理对方谁是狗,也会在互相言语挑衅完对方后在游戏中背靠背,默契斩杀对方背后的敌人。
Niffen因为peach和蛋挞对游戏的态度重拾当初的热情,但peach入队后也怀疑过她随意的态度是否能在这条路上走得长远。
可是当她替他挡下队友的拳头,被送去医院,在比赛前不顾阻拦赶了来。
他至今还记得那时peach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暗潮汹涌。
那时peach虽然已经成为P队正式辅助,但因为团队原因导致整体实力下降,被上层限制出场次数。
队友的拳头打在她的脑袋上,轻微脑震荡,至少需要静养半个月,教练也安排她在医院安心养伤。
那次比赛,是P队的生死局,准确的说是他们的生死局,如果这一局再输掉,整个夏季赛他们都被淘汰掉,而几年来积分太低,将会被通知整改,现有队员直接洗牌重来,而他们所有人被打退回二级赛事。
三局两胜的比赛,他们已经毫无悬念输掉一局。
中场休息,几人皆沉默不语,像是预知了结果想选择接受又心有不甘。
却在这时教练不赞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你来这里干什么?”
众人朝门口望去,一眼就看见那颗缠着绷带的脑袋。
她被教练的背影挡着,除了看见白色的绷带,其余全部影影绰绰看不清。
那独有沉静又张扬的声音却清晰地钻进所有人的耳中。
“我来救场啊。”
如同一道电流直击众人的内耳,耷拉的耳朵瞬间无意识竖了起来。
“走走走,回医院去,你那破脑袋还是别出来丢人了。”
Niffen不记得那天peach接下来说了什么才说服教练让她上场。
他只记得临上台前她微微垂头,神色异常认真,细嫩的手指缓缓拆开头上的绷带,打野位比辅助位先上台,她显然是没想过他会突然回头。那看似无波的暗潮里掩藏了太多波动,察觉到他的目光时绷带已经取下勾在手里,看向他的眼睛也换上平时轻松又不可一世的笑意。
“Niffen,看姐姐怎么带你逆风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