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念被惊醒,其他三人纷纷起来面面相觑,这寺内是又出事了?
她从蒲团上起身,走到了门口敲门:“小师傅,小师傅!”
敲了几下不见有人开门,昨晚还有两名比丘尼守门,这会天色刚蒙蒙亮她们应当做完早课。
推了两下,门是被从外面锁着的。
“有人吗?门外有没有人?”但门外毫无回应。
“我们撞门”韩念念在屋内左右寻找,将佛像下面的铜制的烛台握在手中,上面的蜡烛拔下来丢在地上。
“这会不会不好?”秦霜赶紧将蜡烛放回去,双手对着佛像拜几下:“佛祖莫怪莫怪”。
“区区一个门,妈妈是怕容家赔不起?”韩念念手朝着门上的木棱砸去。
一下两下。。。不知道砸了多少下。
木棱上被她砸出来一个洞,刚好可以伸出一只手,将手伸出去把门栓向上台,‘啪!’门栓掉地,门被打开。
门口果然没有比丘尼的踪影。
秦霜都被韩念念的匪气举动整懵了,还有这样的女孩子,当着佛祖面砸门?她就不怕佛祖怪罪?
还没等她规劝这个韩娘子,就见容慧馨和两个小丫头跟着她就出了戒律堂。
秦霜也只能跟在她们身后。
韩念念朝着声音的方向小跑,还是昨日的活佛殿门口。
一名比丘尼吓得直接晕倒在大殿门口,不时有闻声赶过来的比丘尼,围在她身旁。
韩念念刚走到活佛殿门口,还能听到姑子们的惊呼声。
她拿出针包扎在晕倒的女尼人中穴,待人醒后交由其他姑子照顾,她走到大殿近处就见活佛偏移了角度,它的面前跪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头贴在地面上,脖颈处正有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鲜血从血洞中蔓延到衣襟,已经风干了。
众比丘尼不敢上前,不敢靠近大殿,韩念念走了过去,双手探在死者的脖颈,已经死透了。
死者是个中老年比丘尼,脸上带着岁月的褶皱,身上的僧衣衣摆绣着宝相花,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其中一只手上握着半串佛珠,周围是几颗散珠子。
此时她双目微睁,表情丝毫看不出死前经历失血的痛苦,宁静祥和。
韩念念抬头对视上方的活佛。
抬头看去,视线同活佛低垂的眼眸对视,活佛的嘴角染着鲜血,此时佛不像是佛,是吸血的恶魔。
“住持,是住持啊!”门口有人连滚带爬跑过来,被门槛绊倒摔在地,顾不得疼痛爬到尸体面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瘫软在地。
来人就是昨晚见到的首座,她抬头朝着活佛看去,好似活佛也在凝视着她,吓得她浑身颤抖,全然没有昨天室外高层的模样。
她突然疯了般跑出活佛殿,声音尖锐而凄厉:“活佛嗜血,活佛嗜血!是活佛嗜血啊!哈哈哈!一个也不会放过,喝掉所有人的血!”。
她不停的抓着围观比丘尼的肩膀,对她们纷纷道:“活佛嗜血,哈哈哈,是活佛嗜血”。
笑容诡异又癫狂,此时没有人跟着她笑,心里想着首座这是疯了?
不少年龄小的比丘尼被首座当场吓哭,住持死了,首座疯了,此时的寺中群龙无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韩念念从活佛殿走出来,对着呆住的比丘尼道:“找个绳子,先将首座绑起来”。
绑起来?“可这是首座啊!”小比丘尼犹犹豫豫的朝后退,没人敢上前。
净渺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家不要乱,你们两个扶着首座”她转向韩念念:“为何要绑起来?”
“我是。。。”韩念念刚想说她是大夫,又想到昨天进来的时候跟对方说她是仵作,她有些尴尬道:“我是仵作,通医理,你们照做就是”。
“听她的”净渺发话,就有女尼跑去拿绳子。
浮光首座身体不停的挣扎,她身材微胖,三五个姑子合力才将人绑住。
绑住后看向韩念念:“接下来怎么做”。
韩念念走上前,将针拿出来分别在她的人中、合谷、太冲三穴下针,首座身体不再挣扎,但依旧说着胡话。
“将人送到安静的房间里,尽快找人下山开药”她叮嘱道。
寺中无医,净渺见首座的症状稍好转点,犹豫道:“山中出现此等大事,昨日首座命令所有人不得下山”。
“你们是死脑筋吗?人都这样了,还遵守死命令?”她反问道。
净渺垂眸片刻,对身边比丘尼道:“将首座先扶到静室休息”转身对着韩念念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韩娘子,这是本寺家务事,还请移步戒律堂”。
“怎么又是戒律堂?”容慧馨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