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念心里想笑,这管大人演起戏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等差役们走后寺内回归平静。
“净渺师傅,我去找容二小姐”说完韩念念低着头快步离开。
慧馨她们已经回到先前住的小院中,并没在关入戒律堂。原本她们想离开,但外面有差役把守,任谁都不让出。
晚上翠桃去取餐食拿回来吃的,等夜幕降临,翠荷要点蜡烛被韩念念制止:“别点,这蜡烛里有药”。
在她们震惊的目光中,韩念念扣下来一块,借着月光让几人看,上面果然混杂着白色的粉末。
“前日你们就是吸入了这蜡烛的迷烟,才昏睡的”
“那,管大人知道吗?”容慧馨道,难怪那晚她毫无困意,最后迷迷糊糊睡着:“这是那群姑子干的?”
韩念念点头:“嘘,今晚咱们别睡了,有热闹看!”。
“好!”
四人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秦妈妈早在隔壁睡着了。
戌时刚过,翠桃打着哈欠和翠荷玩着翻绳子,韩念念和容慧馨借着月光玩藏钩游戏,突然听到安静的夜里传来一声惊呼。
“救命啊!”
“救命啊!”
是浮光首座的声音。
四人急忙跑出屋子,整个寺中异常安静,好像没有人听到这声音般,赶过去的很只有她们四人。
显然是都中了迷香。
韩念念将她们带到浮光住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站着几个人,显然是白日离开寺内的捕快和管大人等,一个女尼跪在地,她的脖颈处被差役横着两把刀。
地上有一把圆形的鱼叉,平日的鱼叉有三个叉,这一把只有两个,看大小和住持脖颈处的伤口完全吻合。
看来这就是凶器之一,制造成活佛嗜血的血洞。
此人就是凶手,容慧馨先走过去,想看看这陷害自己的凶手是谁。
等看到那人的脸才都愣住:怎么是你!
这人竟然是净渺,她狠厉的看着眼前的几人,和平日随和的面容大相径庭。
“为何杀人?”管大人问道。
“没有为什么,想杀人就杀了”面露凶光像是恶鬼,若不是有差役将她双手反扣在身后,像是随时都能扑过来的野兽:“到是这位大人,口口声声说离开,为何深夜还在这?如此蝇营狗苟不光明吧!”
“你杀人就光明磊落了?”韩念念冷笑。
“就是”容慧馨在她身边附和。
“我是不磊落,没想到你们也不光明”她下巴朝上傲慢之色:“如今成王败寇,你们要杀就杀要刮就挂”。
“我没想到是你”韩念念道,昨日住持死后,首座疯掉的情况下,众人显然最信服她,若是住持和首座都不在了,寺里最有望成为住持的就是她了吧!
本有大好的前途,就是熬也能将两人熬走,为何要杀人呢?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昨晚没将她杀了”净渺看着浮光,眼中充满怨毒。
“唉!”韩念念转向管明煦:“大人,既然罪犯已经伏诛,夜深了我们就告辞了”。
“娘子你不和我们回府衙吗?”小捕快看韩念念要跟着这个容二小姐走开口道:“一起呗!我一会给你送到孙老头那”。
“不用了吧”韩念念尴尬一笑:“我跟容小姐一起!”她又不是真的仵作,也不认识孙老头。
管大人打断小捕快:“将人押送到府衙,明日开堂审问”说罢不经意撇向韩念念:“韩娘子,冒充仵作杖二十,念在你献计有功,功过相抵”。
韩念念:......
“那真是多谢大人了”呵呵!韩念念路过他身边,潦草敷衍的一拱手。
这人怎么回事,帮他解决了案子,抓住了罪犯,不说给她发个奖状或者银钱嘉奖吧,好歹夸赞几句。
就在这时,韩念念瞧见夜幕中好似站着个人,隐藏在阴影中才没有被差役察觉,手中握着柄透着寒芒的东西,朝着管明煦的后背就扎了过来。
市恩难求,稍纵即逝!
韩念念来不及权衡利弊,用尽全身力气扑向管大人,将他扑倒在身下,那飞刀堪堪擦过她的肩膀,将胳膊上的皮肉割出一条不深的口子。
鲜血直往外冒,韩念念疼的皱眉:好疼!
屋内的捕快冲出去抓人,韩念念手撑在管明煦胸前试图起身,始终用不上力气,身下的管大人单手撑地,一只手扶着韩念念的胳膊,将人提起来。
看向她胳膊上的伤口,不可思议的又看向她的脸,一瞬间情绪外露。
伤口处本该是鲜红血液的伤口此刻流出深褐色的血,韩念念的脸色惨白,大口喘着粗气。
听她虚弱的开口:“有,有毒,刀有毒...”说完整个人晕倒在管明煦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