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生,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进来了?」
「……」
馀容未待屋内人应答,径直推了门进去,更生盘腿坐在床上,又并不似刚刚睡醒。
「我刚从月茗宫主那绕来。」馀容不客气的在床边坐下,身子往后一仰,斜视更生:「真是稀奇,今日你竟没守在月茗宫主那。」
「她出去了。」更生理了理衣襟,淡淡答道。馀容挑眉,又凑近几分:「出去?去哪?一个人?这你可放心?」
更生瞥她一眼,忽然将身子靠了过去,馀容未来得及反应,更生的身子就那么贴了上来,仅隔着一丝距离,馀容的心霎时间跳的很快,更生似有所察觉,冷冷道:「她又不是小孩子。」
「她…可…」馀容因此刻的紧张而吞吐起来,更生抬手拿过她身后的外衣,将身子撤回:「可什么?」
馀容稍稍别过头去,躲避着更生的视线,声音显然没了方才的底气:「可你一直不都视她为宝贝不是吗?明明要小上那么多…」
「你今日来,不会就想跟我说这些吧。」更生打断了她的话,披了外衣起身,「当然…」馀容跟着站起,蹙起了眉:「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密室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些人会…」
更生递来一道警示的目光,再次打断了馀容危险的猜想:「馀容,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为什么?!」面对更生接二连三的态度冷漠,馀容不知为何情绪有些失控起来:「你上次说那只是一小部分,意思是你还替大宫主做过更多那样的事吧?明明那么危险的事…你却瞒着所有人做了那么久,你可知若是被人发现你会有多危险?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噢对了…」馀容冷笑:「自然是为了你的月茗宫主,我怎么差点给忘了。」她转目看向更生,眼底涌起复杂难言的情愫:「你整日守在她身边,无时无刻不在看着她,你处处为她着想,关心她,保护她,但你可知……也有人会替你担忧?」
「……」更生的眉间微微蹙起,却又不是因为不悦,她只站在原地看着情绪激动的馀容,只字未言。馀容看着更生的无动于衷,眼中的期许渐渐淡去,最终归于近乎失望的平静:「对不起,我刚说错了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馀容与更生擦肩而过,留下一句:「更生师姐。」
馀容刚离去未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敲响,更生有些厌烦的去开,屋外站着的人是月茗。
「更生…?」月茗叩门的手停在半空,显然被更生开门时的表情给吓到,更生立马换了神色,柔下眉目,道:「二宫主。」
「可是有什么人惹我们更生生气了?」月茗眨了眨眼,自然的抚上更生的面颊:「瞧你方才的样子,都把我给吓到了。」
「……」月茗的手柔软温和,被这样的手轻抚着,更生眼底的冷意被渐渐消融,面上显露几分少有的羞意:「没事…」
「真的没事吗?」月茗眯起眼,将脸又凑近了几分,更生微仰起头,躲闪着月茗的靠近,二人这般对峙了片刻,月茗笑着将手收回,挤进了屋:「更生你快来帮我挑挑,我刚买回来的这些衣裳。」
更生这才知道,月茗一早出去,是为了这些。
月茗满目欣喜的看着怀中的衣裳,更生在她一旁神色复杂,月茗每举起一件,她都只轻轻点头,月茗不悦:「更生,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帮我选?」
「二宫主你穿什么都好看。」更生轻垂眼睫,看向月茗时是罕有的温柔:「选你喜欢的就好。」
辛十七的伤恢复的很快,距离获得引魂铃仅一步之遥。
苏嫣开始莫名的紧张,一半是因为引魂铃,另一半却难以道明。
除辛十七外,剩下的四人皆为江湖浪人,他们无门无派,却都身手不凡。苏嫣本以为辛十七还要与这些人一一过招,可谁料最后一轮比武的对手只有一人,知花宫的二宫主,月茗。
比武的规则很简单,谁能摘下月茗的面纱,便为胜者。
比武的顺序由抽签决定,辛十七抽中了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最后一签。
「辛十七,万一有人抢在你前面胜出了怎么办?」苏嫣不免对抽签的结果表示担忧,辛十七环胸站在一旁未答,只暗中观察着准备应战的月茗,虽然她未与月茗交过手,但从那晚月茗轻松替她挡下更生那一招可见,这个外表看起来娇柔纤弱的女子,绝不仅仅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比武的地点定在知花宫弟子的习武场,知花宫的习武场与其它门派不同,看上去更似一处花园,曲水流觞,幽宁雅静,环绕的溪水边甚至还泊着小船,宛若画中之景。
月茗就站在溪水中央的亭台内,一身白衣,双瞳剪水,一如与辛十七二人初见那般,纯净,天然。
除辛十七外,其余的四人显然都被月茗无害的外表所迷惑,几招对上才发现,他们根本都不是月茗的对手。
月茗使的是知花宫的绝学「江海凝光」,是以内力注入对方体内,再引爆的方式,由内而外的摧毁对手,这种招式看似轻柔却具有极大的杀伤力,又因无实物而难以躲闪,月茗虽无伤人之心,不过几番过招下来,那四名一路过关斩将而来的人,竟都败在了月茗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