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赤月作陪练,辛十七的功力果然恢复的很快,赤月再想着使坏将辛十七按住,已成了不可能之事。
「看来你已恢复的差不多了,要说这引魂铃确实还是有点用处,倘若没有它,你那幅被掏干掏尽的身子,还真不知要恢复到几时。」赤月倚在门口抽烟,顺风而来的烟味让辛十七微微蹙眉,她将衣衫整理好走出屋外,恰逢转午,阳光逐渐变得刺目。
「在想什么?」
赤月收了烟杆,微微侧目,辛十七只目视远方不答。
「让我来猜猜,大抵是在想,那位小美人儿此时该逃到哪里去了,会不会遇上了什么险…」赤月在耀目的日光下半开着玩笑,辛十七转目看她,眸间的寒意未被暖阳驱走半分:「该走了。」
二人走时穿过那片林间,风吹得碎石一响一片,辛十七最后回望了一眼,那树上的「苏嫣」二字在一片落叶飞石间慢慢淡去。
「那铃的主人在哪?」
「终阳山,玄尘观。」
苏嫣来到约定的地方等待着约定的人,她终于摆脱了那个令她甚为讨厌的女人,她此刻应是开心的才对。
「那个家伙……」苏嫣将引魂铃对着月光拨响,目光亦随着铃音飘远:「她的身体恢复了吗…有赤月在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这已是苏嫣今日第五次想起辛十七,在过去的几日里她每日都会如此,想起的频次只增不减。
「那个女人该不会是对我下了什么东西吧?」苏嫣摇了摇头,将思绪收回,不愿再去想辛十七之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还老想着她干嘛呢,她现在…」
引魂铃在月下散发着惑人的光,苏嫣也不禁被其吸引,口中喃喃:「我抢了她的东西,她现在…应想杀了我吧…」
就在这时,四周树木传来响动,苏嫣警惕的将引魂铃收起,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渐渐于密林深处现身。
「你来了……」
「铃呢?」
黑衣人停在与苏嫣相隔较远的位置,因带着面具不可见面上神色,言语简短淡漠,亦听不出任何波澜。
这是苏嫣第二次与其相见,第一次是她还在苏府之时,对于这个一直在幕后操使着她的神秘之人,苏嫣在心底里是有着十分的警惕与恐惧的,可却又不得不依听于他。
「你得先告诉我,我母亲的下落。」
苏嫣将引魂铃捂紧,往后退了几步,黑衣人不答,二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苏嫣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刚想要逃走,后脖颈处忽然吃痛,眼下一花,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终阳山下,一位老者正带着一群孩童准备穿山去对面的学堂,恰巧途遇一群迷路在此的山匪,山匪已被困在此地几日,饥寒交加,遂起了歹意,正欲对众人行劫之际,自山林间窜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动物,一 口咬伤了为首山匪的手。
「啊!!!」
山匪的手刹时间鲜血四溢,吓得孩童连连哭叫,还未待山匪看清咬伤自己的为何物,他的一只脚腕也被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什么东西!给我抓住它!」
山匪因吃痛跪地,命了兄弟们将那袭击之物降伏,可他们一众早已饿了数日体力不支,加之那白色动物动作极为迅捷,根本无法捕捉,一番混战下来,竟都被那动物给咬伤在地。
本是一片鲜绿的草地被山匪的血染了大片,此番血腥的场景吓得老者将孩童们紧紧护在怀中,那白色的动物发出凶狠的低鸣,正要咬断一名山匪的脖颈之际,自山林间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子声音。
「小白,住口!」
随声而来的是两名女子,一名女子着道袍,束发冠,身姿高挑纤弱,眉目清霜带着几分天然,一身的仙风道骨。身旁是方才说话之人,是名看起来年方十六七的少女,一袭绛紫衣衫,青丝单挽,半披半束,五官精致深邃似异族之人,少女眨了眨眼,双瞳各异,一棕一绿,竟是异瞳。她抬手掸下肩头落雪,身后负着一把足足有她半人高的重剑,侠义满身,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小白,过来!」
少女抬手朝着那白色动物吹了一声口哨,那白色动物应声过去,倚着少女的腿便开始撒娇般的磨蹭,全然没了方才的凶狠之状。
此刻众人才看清,这白色动物身姿矫健,双耳直立,形似狗却又与狗不同,双眼狹而锐利,仔细去看,竟和那名少女一样是异瞳。
「是狐狸!」
一名懵懂的孩童欣喜的叫道,向二人走来,却忽得被倒地的山匪一把抓住,孩童吓得连连哭叫,下一刻那只抓着孩童的手便被连着小臂一同被人斩断,溅出的血被重剑挡在一侧。
「啧,还有力气使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