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恶感瞬间翻涌,甚至将口中茶水呕出。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来人,传太医——”王公公近几日见了太多凤御北这样的场景,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自从那日在金銮殿晕倒开始,陛下似乎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得他焦急又心疼。
“无妨,不必传太医了,朕去趟司天台。”凤御北制止住王公公的话,他现在的症状应该算是梦魇,没什么大事。
最近几天接连被灌了太多汤药,凤御北现在光是看到太医院院首的脸,嘴里都会不自觉发苦。
“陛下,眼下雨还未停……”王公公想要劝阻,凤御北的状态明显不太好,外面春雨凄凄,若是再受了凉可怎么好?
“无碍,朕有些事要去处理。”凤御北坚持。
此刻冷静下来想一想,刚刚的那个梦同他近日在朝堂上发现的那些异常,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眼下这些情况明显并不正常,凤御北只能去司天台问一问,看看能否找到什么合理的解释,但国师……
一想到国师头顶上比李古德和赵金宝还要高出一大截的【谋逆值】,凤御北就被压得有些喘不上来气。
“朕记得国师座下有个叫司月的徒儿,是吧?”
“回陛下,是的。”王公公不明白凤御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当今国师年事已高,培育几名弟子接替自己位置是很早之前就在着手准备的事情,那个叫司月的小孩就是国师亲选的、最看好的苗子。
小孩跟在国师身边时候年岁不大,如今也不过十八岁,但却已经为鸾凤占卜出了好几次战事和天灾的预告,尤其行走民间,为百姓耕种测天气云雨,更是十分准确。
因此,司月的声望颇高,也渐渐成为了多数人心中默认的下一任国师。
不过……王公公疑惑的点也在这里,司月再怎么厉害,当今国师还在,陛下又为何要找他?
凤御北当然不可能同王公公说自己的顾虑,只吩咐人将车驾备好,又通知了司月在司天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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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拜野昨夜收到了凤御北的爱心药膏,立马就没了继续同谢知沧斗嘴的心思,把药膏和信件一起放入锦盒就捂着小腹挪回了自己屋子。
临走前,还不忘挑衅一句,“谢大人,此后陛下若有交予臣的东西,还烦请谢大人不要再私自打开了。”
“……麻烦裴大人搞清楚,那盒药膏是陛下让我转交的。”如果不是裴拜野此时受着伤,谢知沧一定会让人蒙住他的头拖到小巷子里狠揍一顿。
“哦,忘了。”裴拜野摸摸鼻子,却没有一丝悔意,语气中满是甜蜜,“我会同清安说的,以后这样的事就不必麻烦外人了。”
谢知沧被噎得一口气要喘不上来,想回呛裴拜野,却发现这人的确算凤御北的“内人”,只能独自吞下这口气。
看谢知沧吃瘪,裴拜野的刀伤似乎都没有那么痛了。
将凤御北送来的金疮药仔细涂了脖颈,裴拜野本想省着些用,打算收起来。
结果点开药效一看,才发现这药不仅愈合伤口极快,祛疤效果更是bug级别的存在,比他氪金扫荡商城的药还好用。
拆下小腹处裹着的纱布,一刀狰狞刀口横在本来完美的腹肌上。
裴拜野想了想,又打开药盒挑出一些药膏,小心地涂在伤口上。
也不算浪费,毕竟日后总有坦诚相见的时候。否则,以后那个什么的时候,这样一道丑陋伤疤万一把陛下吓到了,多影响床笫情//趣。
裴拜野如此想着,呼吸不自觉粗重了起来,他这就当作是维护凤御北的“私人财产”了。
凤御北那样的身份地位,虽然有些武功架子,但明显是没见过真刀真枪入肉的,那次浴池中,裴拜野就已经见过了凤御北赤//裸的如玉身体。
这样也好,若是类似的伤出现在陛下身上……裴拜野旖旎的幻想一顿,咬了咬后槽牙,那他一定会亲手结果了行凶之人。
用过药后,裴拜野脑中环绕着那几日同凤御北相处时候,陛下总是面红耳赤的模样,颇为满足地入了梦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翌日晚间。
他是被系统的提醒强制唤醒的。
有人在呼传他。
裴拜野点开消息列表,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但系统依旧在不依不饶地响。
哦对,除去裴首辅,他还有一重身份是国师来着。
难不成是凤御北去找国师了?
裴拜野切换到国师面板,果然看到陛下来了司天台。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凤御北故作镇定的低声询问。
“朕想知道,裴拜野,是不是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