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新是个面貌丑陋的中年男人,因为面貌丑陋,无娶妻生子,便将他安排到了义庄守夜。
“是这样的,昨日尸体送到义庄还好好的,寨老还跟她们母女商量下葬尸体的事宜了。今日卯时我就发现尸体不见了。吓了我一跳,谁会来偷尸体了。昨晚我一整晚都在义庄根本没有外人进来啊。我就跑去到处找,然后就在这里发现了阿牛的尸体。”
寨老挥挥手让他离开,然后对蓝月见说:“有人在卯时起床的时候看到过阿牛,说阿牛在街上走。”
“你昨日验尸的时候,确定阿牛已经死了吗?”
寨老似乎是在质疑她误判。
蓝月见点头:“确定,当时嫂子和铃儿也在的。其实昨日的时候,我们就觉察出阿牛哥死的蹊跷,想要仔细勘察的。但是寨老您觉得我表哥是汉人,所以.....”
寨老看了一眼在一旁的江砚,此时他一身苗装穿起来板正俊美。
“还有一件事是引起寨民们恐慌的事情,就是......”
寨老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疑惑,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看向那神像:“这神像位置不对,原本应该在那个位置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挪到这里来了。”
他指了指百米开外的一个地方,再指指现在的位置。
蓝月见没有见过这处神像,甚至还没来过这个地方,听寨老的话也觉得蹊跷异常。
“既然你说他是仵作,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现在寨民们都很恐慌,觉得是神灵降下的惩罚。你也听过孩子们唱过那个歌谣吧?寨民们也很担心阿牛是被神灵惩罚了,所以才跪在神像面前忏悔,他们担心接下来整个寨子都会受到神灵的惩罚。”
“那么寨老您相信那个歌谣吗?”
蓝月见问。
寨老深深的看了一眼神像说道:“我们九阴寨自起寨以来,就是得这神像的保佑,才能安度百年,我自然是信的。不过你说阿牛死的蹊跷,就拿出证据来让我们相信吧。”
说完,寨老缓步离去。
江砚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尽管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从表情看出了异常。
蓝月见将刚才与寨老的对话又对他说了一遍。
两人走到神像旁,看着这高大的神像。
这神像足足与江砚齐高,宽度也有一个七岁小儿那么长。
“这么高大的神像要从百米之外移到这个位置,起码需要五个壮年男子才能搬动吧。”
两人朝着百米外原本的神像位置走去。
昨晚下过一场大雨树林里面湿滑得很。
“小心脚下,不要踩稀泥,一踩一个坑。”
蓝月见细心的边走边看脚下,稳稳的踩在草上,避免弄脏绣鞋。
两人走到原本神像位置停下。
“你发现什么没有?”
江砚问。
蓝月见看了看周围,摇摇头:“这能发现什么?”
“你刚才说小心脚下,不要踩稀泥,一踩一个坑。可是一路走来你有看到脚印吗?”
“昨晚下了雨,树林里的土地全是腐泥。要搬动这么高大的神像的话,需要五个壮年男子,壮年男子再加上神像的重量,地面上应该会留下很深的脚印才对。”
蓝月见听了他的话,仔细的又回头走了一遍,果然瞧见地上除了他们的脚印,没有其他杂乱的脚印。
“你....你的意思是说,神像真的是自己在走路?”
蓝月见吓得捂紧嘴巴,不敢置信。
江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去检查地面。
“这里,有草被压褶过的痕迹,还有深深的凹陷,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是还是有痕迹的。”
他拨开一些杂草,给她看被压褶过的痕迹,果然看到两条中间凹陷的泥辙出现在眼前,并且一直延伸到神像现在的位置。
“可可是,怎么可能啊?那只是个神像啊。虽然我是苗人,也信奉自然法则,神灵庇佑,但是真的神像显灵有点可怕......”
蓝月见摇摇头不敢置信。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所谓巧合必是人为。”
江砚又走到另一边,仔细的在草地上勘察着什么。
“你来看,这里有脚印。”
蓝月见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看着前面一个泥坑,隔了一步开外又有一个泥坑。
江砚又起身走到神像的位置,在神像的身上仔细查找起来。
“这里有三条绳子的勒痕,很浅,但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江砚指出神像的下半部和中部以及上半部有清浅的勒痕。
神像周身湿润,有些地方还长满了青苔,如果不是仔细勘察,根本看不出来有何痕迹。
蓝月见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细看才看出来了,都在侧面,一般寨民们没什么勘察经验又处于恐慌之中,的确是不易察觉。
“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勘察出蹊跷来,不过就算是用绳索将神像拖出来的,这么高大的神像也需要大力士才能拖拽吧,再加上下雨地面泥泞,更会增加拖行的困难。”
江砚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