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党。”奥利安只能复述道。
“是的,”通天晓道,“这其中的缘由有些复杂,你愿意到我们的飞船上先接受一下救护车的治疗吗?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等等,”这不对,这不对,这些汽车人对他太客气了。奥利安处理器中有个幽灵般的数据流,代表着他搞错的一些事情,一些概念。他努力调用着程序,想要捕捉到它,“等等。”
“你还好么?”就连名叫警车的汽车人看上去都对他十分关心。
关心,且尊重。
这不对。
聚合之前说,如果他是威震天大人的转世,警车——对,他没有把名字听错——会想要把他扔进监狱。
汽车人刚才扫描了他的火种频率,结合名叫救护车的汽车人的话,他应该的确是什么人的转世。
他的程序终于捕捉到了那份数据流,有些东西终于合理地串了起来。
你是个标志,奥利安。聚合说。
他突然觉得油箱反液,出生时,他胸甲上的巨大缺口是个很规整的模样,一个球形,两边是两个把手。在修补之前他一直在想,自己被神铸时到底是压到了什么东西,才能把胸甲搞成那个样子。
现在他知道那个规整的模样是怎么来的了,那不是畸形,是炉渣的命运。
怪不得他的火种记忆里看见的是威震天大人,火种记忆应该是第一人称才对。
他不是威震天的转世。
他是擎天柱的转世。
自上线以来一直听到的对擎天柱的评价和聚合的话混合在一起,他已经无暇去交叉印证它们的真假。他知道擎天柱是谁,也知道他是个伟大的领袖,伟大到像个完美的木偶一样,为了复兴塞伯坦,毫不迟疑地跳了火种井。
他是擎天柱的转世。
他是普神的傀儡,是个标志。
像是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奥利安下意识地问道:“我是……谁?”
几名汽车人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救护车连忙上前扶住他。补天士是第一个意识到他出了什么问题的,红黄涂装的汽车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扶住奥利安的肩甲。
“我明白这种感觉,放松,奥利安,这只是存在危机,系统报错——你愿意让我叫你奥利安吗?”
奥利安努力让注意力集中到补天士蓝色的光学镜上,点了点头。
“你是奥利安,你就是你自己。”补天士坚定地道,“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火种转世并不代表你就是你前世的那个人,深置换,不要多想。”
奥利安重启一下光学镜,他可以接受,可以的,他能接受自己是某位塞伯坦人的转世,就能接受自己是擎天柱的转世,至少——至少他是个独立的个体,他的名字又不叫擎天柱——
“听我说,奥利安·派克斯,看着我——”补天士尝试让他冷静下来。
奥利安僵住了,“奥利安·派克斯?”
他叫奥利安,只有奥利安,不是奥利安·派克斯。然后,他意识到每个领袖在成为领袖之前应该都有个原本的名字,就像补天士和热破。
看在卡隆的份上。
擎天柱的原名大概就叫奥利安,奥利安·派克斯。
炉渣的,他还觉得这个突然从脑子里蹦出来的名字真是个好名字。
“哦……”救护车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补天士。”
“渣的。”补天士意识到自己好心说错了话。
奥利安处理器一连弹出几十个存在性报错来,他将心一横,不打算处理它们,而是忽略报错框,尝试作为一个冷静的非幼年机和面前的机沟通。
“我——”
奥利安的光学镜锁死了,处理器也锁死了,他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便直直地向后翻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