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澜,你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我沈云携也不是那种看着盟友落难而不管不顾的人。”
“这次离京,我只带上你一个人。”
沈云携一通输出,对面却毫无反应,坐在那一动不动的。
“...赵观澜?”
忽然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嗤笑声,待到她侧身过去,才看见他正兴致盎然得坐在轮椅上,唇边止不住的笑。
沈云携一脸茫然,看了看他,又望向里边那人。
“你...”
“娘子也真是,成亲这么多时日,竟还分不清为夫的身影。”
此话刚说完,被关在里面的人轰然倒地,敢情她刚刚在对着一个死人抒情?
“你...你怎么。”
“里面待着太闷,喜欢出来走动走动。”
他说得理直气壮。
即便是关押在监狱中,囚服也没有换上,折扇片刻不离身,在外是怎样,里头也一样。
沈云携倒是有些佩服他这般处事不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宅子会被围剿,他又为何会身处监牢里。
“嗯?玉雨菲没同你讲?”
这倒是令她困惑不解了。
“我还以为,她会为你一一道来。”
还是他想多了。
“端国公府与宜缘侯府素来不和,朝堂之上纷争不断,多年来已形成对立,国公府那边查到了什么,送去了大理寺,谁知道里头有内奸,当即拦下,端国公知晓此事后,便拉我做了替死鬼,就这么简单。”
他叙述得优哉游哉,更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根本就不在乎。
沈云携注视着他,不禁说一句,“...都给别人背锅了,你还一点儿也不急。”
“你急?”他勾唇浅笑,想起了她方才那番肺腑之言,“娘子担心我啊。”
“...”
她就是担心他死了或者是走远了,她就看不见,又得回到双目失明的日子了。
想太多。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等着娘子带我走。”
“你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啊,这不是娘子自己说的吗?”
他眼眸一弯,有些狡猾,像只狐狸。
“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今日娘子一些威风事。”
都被关起来了还这么不老实。
她在心里偷偷嘀咕一声。
“想不到娘子还有这本事,竟能抓到沈家的一群小辫子,简直大义灭亲之举,叫为夫佩服。”
这吹捧,也不知是否出自真心。
“我装的。”
她不咸不淡。
“你都知道这么多事了,难道这还看不出来吗?”
“没想到在娘子心中,为夫如此神通广大。”
他调笑,沈云携觉着这天聊不下去了。
“我所掌握的极少,沈之航好赌,又喜寻花问柳,只是带着那名被他玷污了的女子就可破局。”
沈云携知道的并不多,也根本查不到深水领域,来月坊资料森严,非寻常人可探究的,别说是她了。
只是光靠素玉一人就可叫他们一群人自乱阵脚,后面的一切照他们那会儿的状态,也来不及仔细查验是真是假了。
“你不必担心,我在这儿待不了多久。”
“...我没担心你。”
她不自觉纠正他的话。
赵观澜满脸不信,却还是依着她。
这儿不安全,待得时间太长也容易被宜缘侯那边的人发现,尽快送出了沈云携之后,赵观澜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阴鸷狠厉的气息。
“谁让你把她带过来的?”
他压抑着怒意。
“是属下该死,沈娘子想见少主,属下...”
“罢了。”
赵观澜也知道沈云携的性子手段,若是没能达成目的,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少主,计划还要继续吗?”
他们蛰伏这么长时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可现在好像被打乱了,他不确定还要不要进行下去。
如今,皇帝病重,只留下一个皇后和孱弱的小太子掌权揽政,怎么想都是一个好时机。
“不了。”
或许,他可以换一种方式。
等到南岳江都被剧毒蔓延,病入膏肓,落得个藩邻国一样的下场,可能才是最为合适的时候。
“我们跟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