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瑞亲王府,大夫又来给沈熠然换纱布。
许大夫是京城百善堂的大夫,受骆长瑞的命令来给给沈熠然治病。
“许叔,我这伤可会留疤?”虽说男人有疤是魅力的象征,但沈熠然身上伤口太多了,鞭子打的伤口又长又深,太多的伤疤就不是魅力了,反而成了丑陋。
“多多少少会留疤的,伤口最近没发炎还算好的,愈合后,如果不想留疤,还得上好的祛疤药,但你现在身处在这种境地,百善堂也没有好的药,只能看您日后的造化了。”许大夫边换药边道。
“许叔今天可否留张写药方的纸给我?只一小片就够了。或者一小块包裹伤口的细布也行。”沈熠然试探的问道。
许大夫深深的看了沈熠然一眼并没有多言,走的时候到底还是留了一小块纸给他。
沈熠然明白许大夫定然是明白了什么,但许大夫并没有揭穿他“多谢许叔,来日定会报答。”
“你不用谢我,全当是给自己积德了。”说完便拿着药箱走了,他并没有告诉沈熠然,沈大将军之前在自己被人砸牌子的时候帮过他,这般帮沈熠然,不过是报恩罢了。
夜幕降临,屋外雪逐渐变小了,地面上的雪反射出来的月光照的外面十分亮堂,沈熠然趁着看守的侍卫去吃饭,另一位换班的还没有来的空当,拿了一小节木棍,挪步到了床边的烛台旁。
木棍虽细,但烛火微弱,仍然不容易将木棍点着。
许久,木棍连接着烛火的那一端才燃起了微弱的火焰。
是的,沈熠然想把木棍点着,烧制出来一小节木炭,好在纸上写下求助的信息,趁着去将军府的时候传递出去。
木炭刚烧好,骆长瑞便推门而入。
“沈熠然,我倒是没想到你这方法还挺管用的,琼儿现在已经不生我气了,今天下午还陪了本王一下午,本王今天甚是高兴,说说吧,想要什么奖赏?”看的出来,骆长瑞心情是真的好。
沈熠然心想“我想让你把我放了”但嘴上却说:“奖赏不敢当,都是草民应该做的,今日许大夫说我这伤口已经愈合的不错了,可以外出了,明天王爷下朝后,咱们便去将军府吧。”
现在身处困境当中,沈熠然不得不放低姿态。
沈熠然趁热打铁,想趁着骆长瑞高兴的时候,将东西传出去,至于明天到了将军府应该怎样搪塞,还得看珩王会不会帮自己。
“那便让下人好好给你准备一顿吃的,养好精神,明天带本王去找令牌。”骆长瑞大喜,今日真是喜事连连,笑着吩咐完便出去了。
沈熠然在确定人走远后,拿出了木炭和那一小片纸,迅速的写下几个字。将纸条藏在了袖口。
作为中文系的研究生,沈熠然自然是会写繁体字的,至于自己所写的字是不是天景朝的字,骆长珩能不能看懂,只能听天由命了。
翌日,难得的没有下雪,沈熠然检查了一下字条,便等着骆长瑞上门。
由于瑞亲王府距离皇宫较近,所以骆长瑞回府后,珩王还在回府的路上。骆长瑞连朝服都没换,便马不停蹄的带着沈熠然去了将军府。
沈熠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恰好遇到骆长珩,但事已至此,但求能够遇到。
马车行驶的一路上,沈熠然都在焦急的等待。
好在老天眷顾,沈熠然和骆长瑞刚到将军府门口,骆长珩乘坐的马车也到了。
看到彼此,骆长珩和骆长瑞都下了马车,准备打声招呼。
“二弟这速度真是快,大哥这还没回府呢,果然是住的离皇宫近。只是不知你今日来将军府做什么?”骆长珩似乎是带着微酸的语气,揶揄问道。
“大哥说笑了,是熠然说想念将军府了,想回来看看,弟弟我这不是刚下朝就赶紧带人来看看嘛。”骆长瑞道。
“哦?这位就是弟媳吗?成亲之后我还没有见过呢?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骆长珩看似关切的问。
“这不是前几日感染风寒了吗?今日刚好一点,弟弟就带他回来一趟。”
不得不说,两个人都是会打太极的人,明明关系不好,却还是假惺惺的相互称兄道弟。
眼看着骆长珩要走了,沈熠然等不住了。
恰好是雪天,沈熠然装作脚底下一打滑,朝着骆长珩倒去。
骆长珩武功高强,一眼看出沈熠然是故意倒向自己这边的,顺势将人扶住。
沈熠然趁着机会,将早已握在手中的纸条塞进了骆长珩的手中。
骆长珩俊眉一挑,心中觉着有趣,却也没声张,将沈熠然扶了起来。
“多谢珩王。”沈熠然如甘泉般清冽的声音飘进了骆长珩的耳朵,虚弱中又带有一丝平缓,很能安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