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离别总是悄然而至,请宿主在二十天内让赵静群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最后与他好好告别!】
陶柠怔愣,他脱口而出:“我拒绝。”
系统乐呵呵问:【呆瓜,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陶柠沉默了,他提着保温盒,沿着回家的路走了许久,口袋里的手机不停传出消息和电话通知,他另一只手攥着已经被摘掉刺的月季。
到了家门口,陶柠低头看手里有些枯萎的月季,眼底忽然产生从未有过的迷茫。
他说:“我不知道。”
【宿主,你还有二十天的时间,请努力吧!】
脑海里嗑瓜子的声音停止了,系统说:【呆瓜,你不想要一副好身体了吗?】
陶柠把月季放进口袋里,“我想,但是我觉得……这样做不对。”
系统笃定道:【你对他不是真正的喜欢,是感激。而且呆瓜你还没发现吗?赵静群在控制你的生活,再这样下去,你就只能生活在他的羽翼下,失去自我。】
【到了最后,你任何想做的事情都会被他剥夺,这种人最可怕了,何况这只是一场任务,你对他不是喜欢,相信我。】
陶柠没有作声,又听见系统严肃说:【这可是我看了那么多强.制脆皮鸭文学得到的经验,你不要不信!】
陶柠:“……”
他把月季放到一个装了水的塑料瓶里,洗了碗,就去接小檬放学了。
结果牵着小檬回来后,就碰到了蹲在门口叼了根狗尾巴草的赵静群,一见到他回来,脸色极其阴沉,似乎酝酿了一场风暴。
只是看到他身旁的小檬,赵静群克制住了,一直到陶柠洗完澡。
赵静群帮他擦完头发,然后抱着他上了床,打开他的手机,满屏都是未读的消息,不满地问:“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怎么一条也不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难怪他提前回来了,但是陶柠这次没有乖乖的认错,垂着头没有说话。
赵静群忍了,毕竟他清楚自己的宝贝是个闷葫芦,十句话里面有一句是这个活宝贝感兴趣的,他就谢天谢地了。
他吻了吻陶柠的唇,“不是答应了要笑给我看?笑一个。”
陶柠抬起眼,勾起一个很淡的笑容。赵静群瞬间看呆了,他情难自抑地吻上去,用尽全力去加深这个有着不安与焦躁的吻,就像一头被伴侣拒绝的狼,焦躁不安。
过了许久,赵静群才恋恋不舍结束,他认真地看着小口喘着气的陶柠。
“……何言他们明天想带你去镇上吃顿饭,想去吗?”
陶柠点了点头。
赵静群蹙起眉,接着松开,不知道少年的行为又戳到他哪根神经了,脸色又难看起来,“那他们想带你回家,你也去么?”
陶柠抬起眼,漂亮的眸子里有些莫名其妙:“不去。”
赵静群脸色放缓了,故作镇定问:“那我要带你回家呢?”
果不其然,少年不说话了,赵静群怒从心头起,凑到他白皙清瘦的锁骨上咬了一口,轻轻地磨牙。
“呆子……”
晚上,陶柠直接被亲哭了,第二天去镇上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着的。
这一天家里没有太多活,陶圆就放他们去了,刘书记也在,他还偷摸把陶圆拉到一边,塞了一个红包到他口袋里,说:“柠柠你收着,这次做向导的钱发下来了,上次的事是刘叔对不住你,刘叔还给你加了点,你别和我见外啊,最好和你姐说说,这几天她老念叨那天的事……”
陶柠点点头,收下了。紧接着听见刘书记边挠头边困惑:“今天这天气还挺冷的……”
他一回头,就看见赵静群阴森森地盯着他们,陶柠忽然懂得了男人内心所想,慢悠悠过去了,果不其然,男人的脸色瞬间好了起来。
一行人到全镇最贵的饭店的时候,何年年又开始嫌弃了,只是这次,她声音没有那么大,“什么破地方,服务员怎么长得又老又丑的……”
于是一顿饭吃得所有人食不知味,除了陶柠和赵静群,因为一个人只知道低着头默默吃饭,另一个则双手没停过——给陶柠剥虾壳,剥螃蟹等等各种海鲜或者带壳的东西。
陶柠面前专门有一个碗拿来放菜的,里面的菜已经堆满了。
何年年表情怪异,凑到赵静岁耳边说:“你哥突然变得好奇怪啊。”
赵静岁抬眸看了一眼始终在照顾少年的赵静群,没什么表示,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何年年碗里,“好像是……但今天你请吃这顿饭的目的不是为了向陶柠道歉吗?”
何年年嘟着嘴,“我才没有。”
这顿饭陆陆续续吃到最后,何年年装模作样咳嗽了几下,看着陶柠说:“那个,那个你,陶柠,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家了,看你没见过什么世面……”
她的衣角被人拉了几下,何年年顿时拉下脸来,别扭着说:“谢谢你那天救了我,我请你吃顿饭,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承认你比我优秀的,我告诉你,那天是我发挥失常了所以才没把题做出来……”
陶柠有点没搞懂她想表达的意思,但是听明白了她是来道歉的,他正想点头,赵静群说话了,挑着眉道:“真想道歉就别说废话了,不如给点实在的。”
何年年敢怒不敢言,哼了一声,“那你说什么才叫实在的?”
赵静群淡淡地回答:“给钱。”
何年年跟看鬼一样看他,这混混又发什么疯?自己钱多的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做什么?
可目光转向陶柠,何年年心里又不舒服了,“好吧,要多少?”
赵静群气定神闲开口:“两万。”
刘书记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些天他们过来,上面发下来的辛苦费也才三四千,这人一张口就是两万!不愧是城里的有钱人啊。
陶柠也愣了,在桌下扯了扯身旁的男人,却被他一把捉住了手,粗糙的指腹抚摸他伶仃的手腕,似乎在安抚他。
何年年瞪了他一眼,也没多说其他的,“两万就两万,哼!”她直接从钱包里掏出来一张卡甩过去,“这里面刚好三万块,你拿走吧,我们两清了!”
说完这些话,她又变成了那个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和赵静岁继续说小话,到了最后宴席要散了时。
她才很是别扭的走到陶柠身边,眼珠不自然地转着,“喂,你,你和我拍张照吧,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相机。”
赵静岁在旁边微笑,“她的意思是有些舍不得你。”
“喂!岁岁!你不要胡说!”
陶柠还没说话,赵静群皱眉拒绝了,“不行。”
何年年顿时火冒三丈了,直接怒道:“你是他谁啊你就帮他做决定?别以为你家有点权利有点臭钱了不起啊……”
陶柠弯了弯眼睛,轻声说:“我和你拍照。”
这次换赵静群一副臭脸了,何年年刚才还满脸怒意,听到少年的话后,顿时笑了起来,直接上手挽住了陶柠的胳膊,把他拉到了一旁。
赵静群的脸色更阴沉了,活像是老婆和别人跑了一样,但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阻止了。
因为他知道少年心情不错,也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赵静岁把一切都收入眼底,若有所思地在赵静群和陶柠之间来回打量了几下。
另外一边,何言举着相机,给陶柠和何年年拍了照片,何年年兴奋地跑去镜头看,结果就看见了站在她旁边,浑身上下写满局促的陶柠,加上他脸上戴的黑框眼镜,看着总觉得遮掉了些什么。
何年年又不开心了,“我就是和你拍个照,又不会吃了你,你紧张做什么?还有你脸上那么土的眼镜,你刚才就不会把它摘掉吗?”
“你不会好好说话就闭嘴。”赵静群脸色冷下来。
就在氛围再次变得剑拔弩张时,少年把眼镜摘下来,露出如琥珀般清澈美丽的双眸,红润饱满的唇抿着,“抱歉,那我们再来拍一张吧。”
然而话落后,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过了许久全场都是鸦雀无声的状态,惊艳、震惊的目光从四处黏了过来,纷纷聚集在一脸茫然的陶柠身上。
只有刘书记见怪不怪了,淡定地在嗦嗍螺,而赵静群的脸色已经和锅底一样黑了。
到了最后,何言“操”了一声,内心疯狂吐槽这是哪儿冒出来的神仙啊,这也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