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司噎住,扭头对方程抱怨:“你看这个不孝子。”
方程笑着夹了一筷子卤肉:“我觉得小云说的在理。”
最后一场考数学,是成云拿手好戏,解题过程行云流水,写完抬头,时针刚走完一圈。
他向来不托大,重新检查了一遍,花了十几分钟,距离提前交卷还有十多分钟,成云坐在凳子上扭了扭屁股,觉得有点煎熬。
旁边奋笔疾书的同学往他这边瞄了眼,成云已经拿着稿纸画小画了。
成云父亲生前是年纪轻轻就闻名国际的艺术家,成云没能继承到他的绘画天赋,只会最简单的火柴人,还画得很抽象。
熬到还剩半个小时,他马上收拾东西交试卷,监考老师已经习惯他提前交卷的习惯,说了句高考不能这么做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经过肖远鹤座位时,成云放慢脚步,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他出门的瞬间,身后传来板凳挪动的声音,监考老师声音里都是不赞同:“你怎么也学成云?”
没等一会儿,成云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
肖远鹤走到他身边:“走吧,不是说要请客吗?”
“扑哧——”成云一下笑了出来,两双眼睛弯成月牙,他举起手腕的运动手表,“班长,你看看现在几点,才四点啊。”
肖远鹤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似乎有点儿为难:“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去哪儿?”
教室都用作考场了,肯定回不去,只能在外面乱逛,等他们结束考试。
成云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你跟我来。”
他带着肖远鹤去到操场一个角落,这里墙比别处更低矮一些,男孩马上猜到成云是要带他逃学。
成云指着水泥墙上凹陷,这里的墙皮掉了:“你脚踩在这里,就能翻出去。”
肖远鹤眉头一跳:“你之前几次逃课,都是这么出去的?”
“不是,”成云摇了摇头,“我都是从大门出去。”
肖远鹤:“为什么带我出去就走这里?”
成云抬起头,墙边大树的树叶影子落在他脸上,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带你从这里走,可能是想看你翻墙吧。”
肖远鹤舔了舔牙齿,眼前的成云有种傻乎乎的可爱。
高个子男生卷起衣袖,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他踩在成云指的那处凹陷,脚掌发力,身体往上一送,迅速地抓住墙头,很轻松地爬上去了。
成云在下面踮起脚,手里递着两人的考试袋,肖远鹤接过来,丢到墙外。
成云:“班长,你让让,我要上去了。”
肖远鹤:“我拉你吧。”
说着,他抓住男孩手腕,成云只见眼前画面一闪,整个人就升起来了,接着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将他稳稳放到墙上。
成云:“!?”
成云坐上墙时,脑袋都在发懵,他就这么……上来了?
突然,操场对面走来一个保安,保安大叔指过来:“你们两个,怎么爬到墙上去了?这么危险,快下来!”
成云心里一惊:“保安过来了?快,肖远鹤,我们快下去。”
这要是在墙头被抓住,那真的是丢死人了。
他从墙上转了个身,就要往下跳,肖远鹤却先他一步跳下去,他在下面朝成云伸出手,清贵公子皱着眉,头一次显得急迫:“成云,跳下来,我接着你。”
保安看到已经有个同学翻过去,更加急声道:“那个同学,快点给我下来,否则全校通报批评。”
成云毫不犹豫往下一跳,失重感还没传来,他就重重跌入男孩的怀里。
皮肤相接的瞬间,他感到掌心下炽热的温度,一股咸湿的海洋气息包裹住他,仿佛置身在风暴中的海面。
他突然打了个哆嗦,四肢百骸涌上酸软的酥麻。
成云晕乎乎地:“你……你喷了香水吗?”
肖远鹤说了个外文名字:“阿姨会撒在衣服上。”
成云心说,不愧是公子哥,还挺讲究。常司也有这个习惯,他喷的是信息素香水,用来遮掩原本的味道,只有Alpha和Omega才能闻到。
这股海洋香他能闻到,那就是普通的香水了。
他软绵绵地从肖远鹤身上爬下来,甩了甩脑袋,从突如其来的眩晕里清醒。
成云:“我们还是快走吧,学校附近容易撞到保安。”
肖远鹤跟着他:“我们去哪儿?”
成云克制不住地兴奋:“人都跑出来了,当然要玩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