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3月上，顶着突如其来的冷锋过境，神不知鬼不觉地——我出门了。

灰沉沉的天色，冷到极点的体感温度，风刮过脸上，激起肾上腺素的飙升和心跳的加速。我感到鼻子被寒风弄得刺痛，一股血腥味传来。身体和大脑被冻得僵硬，因此也停不下往前走的惯性动作。我凭着无意识向目的地而去。

我走到空旷的市民广场，本该热闹拥挤的场所，也在这天变得荒凉。平常本事令我恐惧人流的场所，一改前夕变成我享受凄凉的包围圈。我吃惊极了。我感受着灰色的石地砖是我的双脚的，我感受着刺痛的空气是我的鼻子的，我感受这愉悦是我的胸口的。我如君临天下地走在正中央，没有人与我同行，一个一个零零碎碎地迎面走来，又背向我离去。广场边的绿植也离我好远，融入荒凉的天色中。

我想观看人的脸庞，白种人、黄种人，长发的、短发的；有的人回看着我，有的人不。我想着我们的陌路，我想着我们的快意竞争，我想着我们的殊途同归。最后我发现一张张图像里只有建筑物和天色，他们都没有脸。我丝毫没有作为侧写师的天赋呢。

沿着广场走过去，又走回家里。我发现，我也不过是这行色匆匆的其中一员罢了。看着目的地经过广场，离开广场，在广场上占有他们暂时性的一块领地。我们都毫无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