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华灵,你与本宫的账,早晚有一日,本宫会亲自跟你清算!
几日后,京城一如既往的繁华,往棠梨别院送拜帖的人依旧不少,但都被管家一一回绝了。
“各位贵人见谅,我家县主不在府中。”
众人一听就知道是推托之词,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今日县主又不在府中?”
“是啊,我一大早就来了,也没见县主出门啊!”
“你这奴才到底有没有帮我们传话……”
“……”
一群人在门口吵吵闹闹,这要换做平时,明知司空华灵躺在府里纳凉休憩,却要推说县主不在府中,管家多少有些心虚,少不得要好言好语相劝,让这些人各自回去复命。
今日却格外地理直气壮,挺着腰板道:“我家县主与国师一同出行,至于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我这做奴才的也说不清楚,各位还是都回吧!”
众人本来还议论纷纷,一听到国师的名号,声音顿时消了大半,谁也不敢再多问一句话,只得自认运气不佳,拿着拜帖悻悻而归。
京城外,驿道上的泥土被马蹄扬起,车辕碾过昨夜雨后的水洼,溅起一串晶亮的水珠。
长风和苏叶坐在车架前,见着金陵城的轮廓在蒸腾暑气中若隐若现。
“爷,县主,前面便是金陵了。”
司空华灵掀开车帘,满目秀丽,雨后的空气沁着泥土的腥甜扑鼻而来,她不仅感叹道:“有道是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这还没进金陵城呢,我仿佛已经闻到了金陵独有的酒香……”
沈策坐在她对面,手里执着一卷书册,闻言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窗外闪过的不过是寻常风景,随着马车穿过竹林,翠绿丛生,忽隐忽现的阳光洒落在她脸上,勾勒出冷□□致的侧颜。
长风抖了抖手中的缰绳,隔着帘子弱声道:“什么酒香?我怎么没闻到?而且这也没有柳树啊?”
苏叶在一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长风疑惑地看向她,却见苏叶朝他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等着挨骂吧!
果不其然,马车内,司空华灵闻言顿时垮起一张小脸,冲着车帘佯怒道:“好你个长风,都学会拆我台了。”
沈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目光落回书册上,又听见她说道:“跟你家主子一样,不解风情!”
沈策愕然。
他可什么都没说,怎么还怪到他头上来了。
长风一听,立马乖乖闭嘴,管他什么柳啊酒啊,什么话都不敢讲了。
只听着里头静了片刻,半晌后才传来司空华灵的声音。
“你看什么呢?都看了一路了,这么认真。”司空华灵偏着头试图看清沈策手上书册的封面,“你这是账本啊?你又不做生意看账本干嘛?”
沈策不着痕迹地将书一合,反问道:“你怎知我不做生意?”
“你一当朝国师,又不缺钱花,每天上朝下朝都忙死了,还有那闲心做生意啊?”
司空华灵轻哼一声,忽然伸手去够他手中的账册,“让我看看,国师做的什么生意这么要紧,连赶路时都要看——”
话音未落,马车猛地一晃。
司空华灵毫无防备,整个人向侧边栽去,沈策迅速展臂一拦,却因力道过猛,马车又骤然停下,司空华灵整个人被他拢入怀中。
她手里还攥着账册,怔怔跌坐在沈策腿上。他的大手牢牢箍在她腰间,隔着轻薄的夏衣,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和那胸膛之下沉稳有力的搏动。
“说好了要保护我。”沈策垂眸,呼吸拂过她发顶,“咱俩到底谁是保镖?”
司空华灵脸上不自觉红了起来,眼珠子尴尬地滴溜溜转。
死嘴,快点说点什么啊,这样多尴尬啊!
她揪着沈策的袖子坐起身来,悄咪咪地将屁股挪回原来的位置,只道:“一时失误,一时失误。”
臂弯忽然一空,沈策优雅地收回了手,听见外头长风说道:“爷,前面有人拦路。”
司空华灵闻言一把掀开帘子,心想哪个倒霉蛋这么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