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质问神色刺的眼眶发酸,奋力抽回手,纱布散落在真皮座椅上。
双氧水在伤口上翻涌的刺痛感混着胸腔里翻涌的委屈,让她喉咙发紧,红着眼仰头迎上岑政
“对!挣钱就是重要的事。”
车里灯光照下,岑政听她不知悔改的语气,暗自咬牙,又看见她凌乱的头发,她睫毛簇簇落下泪珠,岑政觉得烦躁极了,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他钳住林俏下巴,迫使她仰起头看自己,从得知她来这个生日会开始的怒气终于爆发“明知道是个伤口还要往上撞?!如果我今天没来呢?”
他指向窗外,向着大厅方向,厉声反问
“你就真的把自己扒干净了去上边当个跳梁小丑去跳舞是吗?!”
“这些又关你什么事!”林俏积蓄力量,大声打断,泪水却流了下来,几滴落在岑政手指,留下灼人温度
“我就是需要钱,我一开始接这个活的时候,我有想到会遇到这些吗?他们一开始让我们过去的时候,是让我们跳脱衣舞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就是那种知道来了要扒光衣服还要偏要来挣这个钱的人?!”
林俏急促呼吸胸腔气愤起伏,眼睛红的不像话,扯开岑政手指接着控诉
“明明是他们!那我们当畜生侮辱!规则想改就改!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
“林俏,你他妈睁眼看清楚了!”岑政一下被她点炸了,看她满脸泪花也不为所动,眉头紧皱
“是我把你拉出来,你在别人那受了气,就冲我撒?!你为了那么点钱把自己放在那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有必要吗?!”
“对!”林俏抚去眼泪,咬住下唇,眼里泪花闪动,却一点不服软讥讽“就是有必要,你不是去过我们家吗,岑政,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么清高的资格,我就是一心钻钱眼里了!”
两人从开始,争吵声音此起彼伏,岑矜就在离车几步远新的傻在原地,咽了咽口水。
岑政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话,或者说林俏怎么会跟岑政这么说话,她那里来的底气,岑政又为什么给她脸跟她吵起来?
那天林俏记忆很深刻,她说话这句话,心里又疼又觉得畅快极了,偏过头透过车窗看如墨夜色,无声流着泪。
她打心眼里觉得,她和岑政交集估计就到这了。
岑政没再吭声,车里陡然安静下来。
两人呼吸声,此起彼伏。
良久,他俯身捡起散落纱布,放在座位上,冷冷淡淡一句话落下
“行,林俏,你有志气”
然后他就打开车门,冷着脸出去,和已经好几次要上前的岑矜四目相对。
岑矜表情一僵,遂指了指车内,用口型问
“怎么啦”
岑政疲倦极了,眉眼还积着烦躁,没说话,经过岑矜身边时,低声说了句
“你送她回去,抓紧上车,你再不上,她估计能下来自个儿走回去”
秋风呼呼吹,他身上就一件薄衫,岑矜越来越看不懂了。
“那你怎么回去?”她问
“我一会找人来接,你就先送她回去,路上什么都别说”岑政磁性声音里有遮不住的倦怠
岑矜神色复杂,终究没多在言语。
林俏是被岑矜送回去的,她原本以为会挨岑矜的骂,可事实是岑矜一直到把她送到公寓楼下都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