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她和岑政突然转换成了,偶尔能出去吃个饭的关系。
回到深圳一个星期后约了一顿饭。
林俏发现他还把车换成了黑色的宾利
再次坐到副驾驶,发现下面没有了醒目的高跟鞋印。
两人出去吃饭,说起来也是挺好玩的,林俏因为要节食,吃的很少,岑政食欲不高,吃的大多数清淡,一场饭下来,喝的酒比吃的饭多,大部分时候看着她。
岑政慢慢看出来了几分兴致,他发现今天浩浩荡荡一桌子菜,她却吃面前的西兰花最多,关键吃的还特别艰难,一看就知道不喜欢吃。
林俏还在慢吞吞吃饭,余光看着餐厅外斑斓夜景,远处摩天轮转动,这样的时刻她总有种不真实感。
他给她夹去一筷子虾。
林俏脖子一僵,抬起头看见他下颚那颗黑痣
“你吃猫食呢”他问的煞有其事
林俏小声反驳“我是害怕变胖”
她其实不喜欢跟岑政说工作上的事,总觉得自己工作上的事拿出来讲,在他面前显的有些不够看。
女生害怕发胖好像是天性,岑政想起自己在美国读书时,班上有个华裔女同学为了维持身材,每天用油醋汁拌菜叶子吃,每周一叉腰站在他面前,问他感觉有没有什么变化,他从来懒得回答,有时候连个眼神都不给,绕身离开。
眼下面对林俏却仔细打量了一遍,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好像真的瘦了不少,小脸上没一点肉,五官艳丽浮露。
岑政将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透过澄亮酒液望她问“你喜欢这个职业吗?”
“现在说喜不喜欢的有什么意义”林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轻笑回答的很诚恳
“我当初选择进入这行是思考,它能给我带来什么价值,评估过后我觉得值得才迈进来的,如愿进入了,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喜欢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喜欢思考没有意义的事。”
林俏就是这么一个人,她从小过得艰难,从来没有多余精力去思考,喜欢或者不喜欢,在每一个岔路口只用去挑选,最适合的那条路。
在那条路上,不怕多难多苦,始终不抱怨,一点点努力突破,只希望自己可以过出一个人样来。
可岑政不是,他目前人生的每一个节点,都是随心而为,初中不想读就出国读高中,在北京呆的不舒服就来深圳,回去还得一顿人过来请。
他从前对林俏这套思想无法共情,也从来不会去尝试理解。
他点了两下头,林俏也看不出他这两下头意味着什么,叫的代驾已经到餐厅楼下。
两人一起出了餐厅,共同站在一块地砖上,岑政让她先上车送她回去,自己找朋友来接。
林俏退后一步指着他那辆宾利问“那你的车怎么办?”
她一副像捧着个烫手山芋的表情,话语里有几分忐忑焦急,可不是一辆豪车开进自个儿的破小区,不说得引起多大轰动,小区还没有停车场,只能停在停车位,人员来往密切,风吹日晒,林俏想想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