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政嘲讽似嗤笑出声,没再理他,直接合上窗,冲王绪点头,王绪拉动油门。
尚熙州被惊的向后退了半步,飞扬起的尘埃呛的他皱眉直咳嗽
边咳嗽边看出不对来,什么看岑政这样子过,手摸到口袋里,立马掏出手机来。
心神不宁给段之珩打了个电话
“喂,之珩,阿政往你们家去了,应给去找的嘉琳姐,我看着他不高兴。”
段之珩暗叹口气,不明不白嗯了声,转身看着身旁姐姐,将手机偏向她,发现她眼底有很多晦暗难懂的情绪
段之珩当然知道发生什么了,在打给那个女孩时,他就在旁边。
“他还是真是护的紧,一刻都等不及,就来找我兴师问罪”段嘉琳拢紧身上的毛衣开衫,摁下了挂断键,低头看着影子
“之珩,你知道吗,以前我和他一起在美国读书,我借写生的名义,每周坐三个小时的飞机,从洛杉矶到加州到他校门口找他,他其实都很少对我笑”
“我一直知道,他不喜欢我,一点也不,他其实算得上冷漠,他可能早就识破我的那些拙劣理由,但他不戳穿只是因为,那样子他就可以名正言顺,一点心思都不分给我”
她说到这整个人都有点哽咽,段之珩心里发堵,走道段嘉琳旁边,拢住她肩膀
“姐,他找过来,我也不会让他把你怎么样。”
“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段嘉琳看破一切,手搭在他手背,苦涩摇头
“他这个人吝啬到不会把那么一点多余的情绪,匀给不在乎的人,就是这么一个人,我看着他一点点对另一个女孩,心软,照拂,甚至为了她不惜被岑伯伯责罚,用曲折又多余的方式,把她纳入自己的规划里”
“之珩”段嘉琳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泛着泪光问“我是不是太坏了”
段之珩想起打电话时,她高高在上刻薄的语气,和面前这个脆弱伤心的她,好像不是一个人。
他不忍心,挤出两个字“没有”
岑政确实没有把她怎么样,晚上十点半,段家大门被叩响,阿姨小跑着过去开门,中途被段嘉琳截胡,让阿姨回去。
她自己走过去开了门,门扉打开,正对上岑政冷着的一张脸
“段嘉琳,你多管闲事了”没有任何铺垫,他不留情面,开口就是这句话。
“对”段嘉琳挑眉,直接松开门,人直接出了去“我就是多管闲事”
“别再搞这些,多余又难看的小动作”他眼睛直视着她,避开她的靠近,声音含着警告,沉声“段嘉琳,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她跟你吵架了是吧“段嘉琳偏头眼神挑衅,反问“她有自知之明吗?”
岑政很短促笑了,这样看依旧眉目出尘。
可他不欲与她多说,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给出答案
“我愿意受着她的,你今晚给林俏打的电话,如果有任何嘲讽侮辱她的内容,请你主动跟她道歉”岑政双手轻轻抱臂,眸子里冷意浮现“不然到时候闹得家里人那边,都不好看”
“最后,你没有任何资格管我的事,先前你的那些小动作,我懒得跟你计较,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们俩到这“他缓缓眨了两下眼凝着她道
“朋友已经没得当了。”
段嘉琳止了一切的话语,脸色泛白,无力倚在门框上。
最后看着他消失在这条小路尽头,强撑着的嚣张凌厉被揭下。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痛,是你以为,你在一个人心里的地位低下到没有扮演任何一种角色,你不甘,愤怒。
然后有一天他告诉你,你曾经扮演过一个角色。
可那天是关系穷途末路的那天。
岑政走在路上,夜里总是刮起风,他想到林俏,心里有点疼。
她家庭不好,但是没有自甘堕落,她去到深圳当模特,李敬山告诉过他,她每天是练到最晚的一个。
她总是很少抱怨,一点点努力突破着,力所能及帮助别人,跑完通告,别人哭天喊地叫唤着累,她静静坐在原地,帮人家拧开一瓶水递过去。
岑政以前对这些扁平的特质从来不在意,可在林俏身上,他却没办法忽略。
夜色浓稠,对于两个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岑政定的第二天早上的机票,沂市没有机场,他坐到青城再转高铁,只能挤出一天的时间来见她。
林俏一大早带林爱民去医院复查,阳光打在身上,她抬头眯着眼看太阳,感受阳光洒在身上。
她在阳光下带着父亲一步步向前走,直接到村口打车去到医院,做着最好的检查,一上午跑上跑下像个陀螺一样。
林俏不能停下来,停下来昨天段嘉琳电话那头的话就钻进心里,她联想到岑政,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的一切,硬生生凿出个血洞。
中午的时候手机有电话打进来,只看一眼,只要没有备注,都通通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