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开始的晨练并没有如期开始，只因为昨晚的纸条明显就是想引他们离开图里法斯，那个神父今晚或许有行动，两人在用餐时以此为议题开了个小会议，决定保存体力到晚上之后就没有离开旅馆而是待在客房里
穿回一身蓝色衣袍的亚瑟坐在窗边，单手抵着下巴一直看着窗外来往的人们
卢修斯则是盯着不知在想什么的亚瑟
“你看到今晚的结果了？”
“不知道。”亚瑟不用回头看都知道卢修斯不相信他的话，停顿一会才接着说“....我可没你想象中那么万能什么都一清二楚。”
只是凭着多活一辈子的优势和所见所闻进行推测，亚瑟真心想问罗马皇帝在他眼里的自己都成什么样了
“要是冬木时你的眼睛没作出预见的话还能信一半。”卢修斯走到亚瑟边上顺着他的目光注视街道
在冬木能看到时代的进步，白天的图里法斯虽然很安逸却因为偏僻人口较少，并不如他们的国家那般热闹
这也是属于人类时代的一部分，不管是进步还是保守，都已经不是他们所生活的时代
“阿尔托利斯，你不是真的想拯救世界吧。”卢修斯的视线移向亚瑟，眼里带着探究
毫无疑问亚瑟王的一举一动都是能达到拯救世界的结果，但卢修斯认为这是一个过程，拯救世界是为了成就亚瑟王真正愿望的手段
“突然间在说些什么，探究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没有意义。”毁掉大圣杯就会转移，答案不重要。回答时的亚瑟仍然不去看卢修斯
“有没有意义是我决定。”
“不回答也是我的自由。”
嘴上一如以往是互不退让，但不至于在窄小的地方为了些小事干起架来
卢修斯拉来一张椅子在亚瑟的对面坐下，距离是近得膝盖碰膝盖的程度，他平静地注视着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般的亚瑟
“阿尔托利斯，你的旅途与其说是拯救世界，更像是因为内心的愿望而被圣杯所吸引。”
“我自有打算，无需罗马皇帝多言。”金绿色的眼眸这才缓缓移向卢修斯，亚瑟的内心现在最想做的大概就是给这张脸一记重拳，但不可否认他有着渺小的愿望，与其他亚瑟王一样的愿望
差异在于亚瑟让不列颠恢复和平，没有不甘或是后悔，他只是想大家活下去，长年的战争彻底落幕
如若无法作为不列颠存续下去，他只能解体不列颠，解散所有人，参照历史建立联合国，专/制改为君主立宪制来蒙混过关不知可不可行
亚瑟不敢拿世界和国家去赌，赌一个平行世界即使改变未来都不会被剪定的可能
“只要在你实行前，那里没先一步死掉的话。”卢修斯抬手指向亚瑟的心脏
“多次宣言要取我性命的人不是你，怎么突然没信心了？”亚瑟挑眉，微勾着唇角
“阿尔托利斯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看亚瑟眼里的疑惑，卢修斯轻笑一声，抬起的手直接往前伸去，触碰到柔软的嘴唇
“像这样笑一笑不就挺好，不然都白费这张脸了。”
心里默念着某单字植物的亚瑟一掌打掉他的手，忍住想用手袖擦嘴的冲动，总觉得要是这样做就变相承认了什么
卢修斯收回手接着调侃道“虽然冷着脸也很不错，但生气和笑着时才更赏心悦目。”
“在罗马这样的接触很普遍么？”一个两个都喜欢逗他玩是吧。亚瑟的语气跟他的表情一样冷漠
明白亚瑟的意思是少动手动脚戏弄他，卢修斯露齿一笑拒绝“对自己想要得到的人都不为所动的还是罗马吗？”
“....皇帝的用词依然很独特。”在明知道对方是不会改善的情况下，亚瑟还是想要对方注意一下那暧昧的言行
“如今罗马和不列颠都同处于这趟浑水里，就别太在意这点事了。”
那双紫色的眼眸里带着笑意，卢修斯并不打算改善自己的言行，不，是没必要改，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
当初与罗马的最终战要是两人都继续下去，赢的仍然是不列颠，怎么现在的情况像是他输了成阶下囚，亚瑟都不知自己是第几次叹气
“我看你是很乐在其中。”
“既然我们都已经离开故乡，放松一下并非坏事，但是啊....。”卢修斯靠向椅背，突然收敛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注视亚瑟，无形的压力在客房里漫延开去，话锋一转
“阿尔托利斯，是你活得太不像一位王者，你已经尽己所能取得比历史更好的结果，即使离开不列颠开始这段你或许不期望的旅途，但你的心仍然和其他亚瑟王一样被囚于不列颠。”
拥有可以为所欲为的力量，却连同心底的欲望都压抑着不去更进一步，不去触碰，甚至能称上是在自暴自弃
要不是不列颠尚存，他也活着，卢修斯觉得阿尔托利斯是打算独自消失到无人的地方等待死亡
只因为作为'亚瑟王'的职责已经完成，卢修斯没忘记在冬木的王宴上阿尔托利斯说的那一句话
不列颠的王只能是亚瑟王
在将死之日来临前将王位转交到逆子手里，看作是在那个时间点已经不需要'亚瑟王'
如今剩下的就只有亚瑟王那个本该在内乱中灭亡的国家要解决，这才符合书中所记载的历史
卢修斯直勾勾盯着因他的话而开始有些烦躁皱起眉的亚瑟
“阿尔托利斯，你为了不列颠付出了什么作为代价？”
“看来皇帝的想像力也很丰富啊。”亚瑟有些头痛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男人到底把他想像成怎样一位自我牺牲精神极高的圣人了
亚瑟放下手抬眸看向他，语气淡然疏离“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回答，同样的我也不会干涉你的私事。”
像这样划清界线已经不是第一次，卢修斯的性格注定是不会去体谅别人，他不需要做这种事，从来都是顺从内心的想法，没有约束的自由人
“正因为是你的事我才感兴趣，阿尔托利斯要是想干涉罗马可是无限欢迎。”卢修斯无比认真的说着并竖起了大拇指，一脸你尽管来，他随时奉陪，最好能收归国有
“就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谈及这件事。”说真的，看着这样的卢修斯，亚瑟是有一点羡慕，他站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不太想和皇帝待在一个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