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然站在樱花树下,花瓣不断地往下飘落,纷纷扬扬的花瓣就像在空中下了一场花瓣雨,花瓣撒在了风里,撒在了他身上。
接着,宋以然在庭院种下了一丛又一丛的无尽夏。无尽夏是绣球花的一个品种,会根据土地的酸碱度调节自身的颜色。
无尽夏粉蓝交织的花朵紧紧埃在一起随风摇曳,是勾引幼崽的一大利器。
花都会有凋零的时候,宋以然特意从小中二那里搞来了永远不会凋零的花,他得意地站在庭院里,看着他种下的江山,这些花会一直盛开,永远散发着旺盛的生命力。
宋以然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泥巴抖落干净,接着慢悠悠地回到厨房里,准备今天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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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子里咕嘟咕嘟煮着米粉,米粉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宋以然开始准备豆浆,豆浆就是要放糖才好喝啊!
说到豆浆,小中二想到了人类一直以来都在争论的问题,“到底是甜豆浆好喝还是咸豆浆好喝呢?”
“当然是甜豆浆,甜豆浆是最好喝的!”宋以然誓死捍卫甜豆浆的地位。
“那崽崽们也喜欢甜豆浆吗?”
宋以然的眉头一皱,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们当然喜欢。”
“那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甜豆浆的呢?”
“当然是因为——”,宋以然本来想讲述他当年那段“悲惨经历”,但是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段回忆,一段被他遗忘的回忆。
那时,年幼的宋以然看着摆在餐桌上的两种不同口味的豆浆,母父站在旁边看着他,他先喝了左边那杯豆浆,然后又喝了右边那杯豆浆,右边的豆浆更符合他的口味,于是他扒着那杯豆浆不肯撒手,嘴巴一直咕嘟咕嘟地吸着豆浆。
他的母父得出了最终结论,“看来然然喜欢喝甜豆浆。”,从那之后,宋以然一直喝的都是甜豆浆。
宋以然停下了往豆浆里放糖的手,就那样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能妄图掌控别人的口味呢?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不一定非要按照他设想的来。他母父当年也没有强行给他喂咸豆浆,而是让他自己选。
最后,宋以然分出了九杯豆浆,除了他自己那杯是正常分量,剩下的豆浆都是小份。他自己的那杯放了糖,剩下的四杯放了糖,四杯放了盐。
宋以然将两杯不同口味的豆浆递到了小中二面前,“小中二,你喝喝看,看看你更喜欢哪种口味的豆浆。”
小中二将两种口味的豆浆都仔细品鉴了一番,他自认为自己的姿势非常优雅,不过在宋以然的视角看来,他只看到小中二在不停地咂巴咂巴嘴。
“嗯↘嗯→嗯↗”,小中二用他的小短手托着下巴思考了很久,“甜豆浆吧,我觉得甜豆浆更合我的口味!”
“好耶,看来你也是甜党!”宋以然很开心,他找到了同类,不知道崽子们里面有多少个是和他一样的甜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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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符睡醒了,但他觉得他好像忘了些什么。他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按在了自己毛茸茸的胸膛上,他觉得那里空空的。可是那里原本应该有什么呢?他记不起来了。
宋步离穿好小衣服后看见宋符呆呆地坐在床上,于是跳到宋符的床上,他伸出一只爪子,轻轻戳了戳宋符Q弹的肚皮,“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宋符的眼睛里掺杂着三分迷茫,四分纠结,三分疑惑,他的语气有些犹豫,“我,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这话一出,不止是宋步离震惊了,还在和衣服领口搏斗的宋修狐也震惊了。
“你……你怎么——”,宋步离话还没说完,就被赶来吃瓜的宋修狐补上了后半句,“天哪,你怎么开始自称‘我’了?你之前一直自称‘吾’的!”
“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宋符有些苦恼地揪着自己尾巴的毛毛。
宋步离将宋符可怜的尾巴解救了出来,“别揪了,尾巴掉毛了怎么办?”
“没错没错,忘了就忘了叭,可能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别把尾巴揪掉毛了。我们穿好衣服去吃早饭叭!”宋修狐跟在后面点头。
三只崽崽穿好衣服后,一起向着厨房进发,走出宿舍后,便被院子里的景象惊呆了。
“哇!”
“好漂亮!”
“好美!”
宋符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恶狠狠地扑向了在风中摇曳的绣球花,可恶,完全是花花在引诱着他!花花一晃一晃地在空中晃悠,分明就是在引着他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