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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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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夕阳没入地平线,撒下大把大把的橘红色霞光,整个世界如同在火焰中燃烧了起来,辉煌万分。

冷妙清倚在窗边,身处这熊熊霞光中,漫不经心的擦拭着自己的小刀。

她耷拉着眉眼,脸上微微有些厌烦的神情,手上动作也缓慢迟钝,却并不间断。

有句话说的好,人之所以痛苦,要么是无法彻头彻尾的恶,要么是无法彻头彻尾的善。

她已经厌烦了看蕊丝挣扎痛苦、自己也不得安宁,与其如此,还不如当个彻头彻尾的烂好人,也不算有辱女主的圣母人设。

事实证明她无法完全狠心,她那少的可怜的一点良心在看到蕊丝流泪哭泣时,总会砰砰直跳、无法平静。既然没本事当个百分百的恶人,那就当个不情愿的善人好了,好歹晚上能问心无愧的睡觉。

最关键的是,她心中已经滋生出了一丝厌烦,对女主鱼目猪脑、蠢钝如驴,肆意伤害他人的智障人设的厌恶;对系统严罚酷刑、毫无人性的厌恶;对颜瑞雪众人纠缠试探的厌恶;甚至对蕊丝,她都有一些厌烦。

不是厌烦他们,而是厌烦他们与自己产生纠葛,因为实际上自己本该和这一切毫无干系!

自己应该是一个读者,一个旁观者,看他们扮演或愚钝、或软弱、或狠毒的角色,欣赏他们为爱恨情仇痛苦挣扎,现在自己却成了那个愚钝之人,要忍受他人的试探猜忌,要承担起蕊丝堕落的责任。

她成为了蕊丝腹裂而亡的那个罪魁祸首!

但她本应该和这一切毫无关系!

冷妙清心中愈发烦躁,一股忿恨不满之情在心中越烧越旺,她咬紧牙冠狠狠的擦拭着手中的小刀,好似下一秒就要能拿着它去捅人。

她受够了!

她不会再受系统的胁迫了!

她也不会再看到蕊丝的哭泣了!

她要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内心去行动,而不是忍受任何人的命令与惩罚!

按照剧情,接下来女主作为太微门掌门,会收到一封来自另一个小门派降月门的战帖。

这个降月门和太微门一样,也是个在修真界排不上名的不入流小门派,但人数规模稍比太微门大些,也有个少一百人。

即使是在末世,其掌门宗阳濮也不致力于保护凡人、寻求救世之道,而是整日想着挑战冷妙清,提高降月门在修真界仙门的排名——虽然规模没太微门大,但身为掌门的冷妙清修为境界比宗阳濮更高深,所以在修真界宗门排名上,太微门压降月门一头。

宗阳濮不甘心太微门一个十几人的小门派比自己门派名次高,其掌门冷妙清又是个真病秧子,假合道期修士,所以就一直想通过战胜冷妙清,来提升自己的宗门名次。

他多次下战帖,冷妙清都不予理会,但久而久之,冷妙清最终还是不堪其扰,接了他的战帖,前去应战。

时间不早不晚,上午冷妙清羞辱了蕊丝,下午她就接到了宗阳濮的战帖。

冷妙清看着漫天红艳艳的霞光,感觉时候差不多了,应该再过一会儿就会有弟子拿着他的战帖呈上来。

这次她不会在受任何人的支配了,她在心里暗暗的又恶狠狠的想。

按照剧情,冷妙清接了战帖后就孤身一人前去应战,结果理所当然的,她这个病秧子的身体空有一身修为,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被对方打了个屁滚尿流。

最终还是蕊丝接到消息后,前去将她救下,但终究还是不敌对方,自己也受了极大的伤害。

即使上午刚受了冷妙清的羞辱,并且自己暴食后的阴影还没消散,蕊丝还是去救了她的师父,毫无迟疑。

冷妙清,这个柴废的好师父,却在被蕊丝救下后当即严厉的斥责了她,斥责她打断自己与宗阳濮的切磋,坏了比试的规矩,致自己于无德无理之地。

她斥责之时,丝毫没有注意到蕊丝狼狈的模样,还有嘴角渗出来的一丝血迹。

蕊丝越发心灰意冷,回去后做了什么也不言而喻。

并且,这也为之后她不敌魔族派来的两个魔修埋下了引子——她原本拼一把就可以打得那两个魔修显出原形,但由于多次受伤受辱受责,修为大受损伤,无法直接揭穿那两个魔修的正面目,只能迂回的设计试图让那两魔修露出马脚,却也多次被女主认为心性阴暗、不可理喻。

就如同倒下的骨牌一般,一环接着一环,蕊丝的腹裂而亡的结局,从现在或者更早就开始了。

冷妙清,现在的冷妙清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了,就算她跪在地上求饶,死在那儿,她都不会允许蕊丝出一次手。

至于系统,她紧抿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冷笑,她之所以现在如此肯定,下了如此大的决心,就是死都不愿意再受系统的摆布。

狗东西,狗杂碎,当你奶奶是条狗吗,跪在地上受你指使,可别忘了你奶奶是怎么穿越到这儿来的,自己就是肝胆俱裂、刮骨剔肉,都不可能再听他一次支配!

还敢惩罚...还敢让她受刑受苦.....系统怎么敢...怎么敢这么羞辱她!!!

殷凫旁观着冷妙清从一开始的面色阴沉直到咬紧牙冠,再到现在整个脸都有些扭曲,几乎就写着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几个字。

她擦刀的手越擦越重,面部越发僵硬可怖,浑身散发着一种暗潮涌动的戾气,似乎受了极大的屈辱。

殷凫注意到她擦刀的手骨节青白,十分用力,她应该是第一次擦刀,所以不得要领——刀刃对着手心,手上垫着白布握住刀身来回擦,白布已被割断了几层,再来回擦几次刀刃便能割到手掌。

但她显然没有注意到,只握着布机械的来回擦刀身。

“我有一事忘了告诉你。”殷凫突然开口,声音不紧不慢。

原本眼神狠恶,动作僵硬的冷妙清顿时被打断,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转头看向殷凫。

她却并没有立即开口,还是那么凶狠的盯着殷凫,

大概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恶声恶气的开口:“什么事。”

语速极快,言辞有些含糊不清,说完之后牙冠又紧紧的合上了。

“是关于颜瑞雪他们...”殷凫仍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说话说一半又停下来,悠哉悠哉的看着冷妙清。

“颜瑞雪怎么了,说啊。”冷妙清有些不耐烦,皱起眉头冲他,手上也不自觉的握紧了刀刃。

殷凫依旧慢条斯理的,并且伸出手慢慢去拿她手里的刀,嘴上继续慢悠悠的说:“他们,在你身上施了追踪咒,就在第一次遇见你时。”

冷妙清终于愣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生气的说道:“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殷凫不慌不忙,将她手中的剑拿了下来,继续说道:“我也很惊讶,你竟然连这么低级的咒术都感知不到。”

说话间,他已经把冷妙清手中的刀拿了下来,扔到了地上,自己则慢悠悠的往她身上攀。

冷妙清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沉浸在颜瑞雪在自己身上施咒的苦恼中,情绪还是和刚刚一样火气大得很。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他找到了我,不也就一带找到你了吗?!”她仍旧无理的责怪道殷凫。

殷凫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泰然自若的说到:“我不在乎,找到就找到。”

他终于攀上了冷妙清的手里,开始寻找合适的姿势躺下。

“他娘的...”冷妙清准备爆粗口,转头却发现殷凫已不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躺到了自己手里。

“谁让你躺我手上的,啊,谁允许了!”她气急了,当即向殷凫开炮,嗓门也高了几个度。

“我喜欢你,你抱我抱得舒服,我想躺你手上,不行吗?”殷凫悠然自得,不慌不忙的开口,那模样那气势,称得上一个坦坦荡荡、有理有据。

冷妙清的脑袋胀胀的又懵懵的,仿佛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热气腾腾又稀里糊涂。她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对,于是转了个话题,继续向他开炮,

“你是不是重了,嗯?以前你只有我两个手掌大,现在你快和玉散差不多大了,都能在地上跑了。你长大了,我以后就不抱你了!我嫌累!”冷妙清振振有词,试图恐吓殷凫。

哪知殷凫还当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商量般的说到:“那我以后不长了,你还继续抱我,行不行?”

魔婴一年便可长至成人,他现在已经出生大概一个月了,确实长大了不少,和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大了,抱着还有些累人。

冷妙清见他用略带乞求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当即得意了起来:“哼哼,看我心情。我跟你说,像你这种整天黏着大人的小孩儿,在我们那里,都是要被称作妈宝男的!”

“什么是妈宝男?”殷凫难得疑惑发问。

“就是那些以妈妈为中心,过度依赖妈妈,被妈妈宠坏了的孩子。当然,我不是你妈,但是称你一句师宝男,总不过分吧!”

殷凫听完冷妙清的解释,认可点了点头:“可以,那就师宝男吧,总之你得一直抱着我。”

说罢,他就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脸埋到冷妙清坏里,继续睡觉去了。

冷妙清挤眉瞪眼的看了一会儿怀里的殷凫,想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把他抱到怀里的,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把他又往怀里掂了掂,不自觉的像哄小孩儿似的哄了起来。

地上那把被擦的光亮的刀,则发着无人问津的冷光。

而刚刚她暴力极端的心境,在这短短的一刻钟内,也已消失殆尽。

又大概过了那么一小会儿,冷妙清已经从愤怒中冷静下来,她抱着殷凫倚在窗边,双眼放空的望着被晚霞染的红艳艳的天际,一动不动,似在发呆。

直到一个人影从血红的天边跑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信封。

“师父,那降月宗的掌门又送信来了,还是扔了吗?”

文期手上拿着一封萦绕的灵气的信,这封信飘到沟子村便被挡住了,绕着结界转个不停,直到被文期发现才被拿了进来。

冷妙清一脸鄙夷的看着拿信封,然后手指轻轻一点,信封便在空中展开,不外乎写了些什么‘以剑会友,加强交流,互相勉励…相约断崖’之类的话。

她再轻轻一点,那封信便消散开来,化作点点星光飞了出去。

“嗯,师父今日是要前去比试吗?”文期看着星光逐渐飞远,面无表情的发问。

冷妙清没有说话,她从地上捡起那把被擦的光可鉴人的小刀,别到了腰间。

按理来说,比试还是用用剑更合适,小刀大多适合近身搏斗、刺杀暗杀,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

而比试时双方都是光明正大,对方拿着剑都贴着你脖子了,你拿着短刀还没近得了人家的身。

但是冷妙清的长剑上次救殷凫飞走后就没再飞回来,所以她现在只能拿着短刀前去。

文期问完冷妙清,她却并没有回话,而是换了个话题:“看见你四师姐了吗?”

文期呆呆的想了想,然后说:“不知道,没看见。”

冷妙清也不着急,只淡淡吩咐到:“去把你四师姐找来,然后守着她,今天不允许她出结界一步。”

按照剧情发展,蕊丝知道她前去比试是阻止不了的,那就阻止她赶来帮忙好了,文期是个死脑筋,最适合做这种任务。

文期听到吩咐,也不问为什么,直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好。”

冷妙清便不再说话,在空地上试了几下飞行决,待成功腾到空中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日薄西山,落日熔金,在炙热的晚霞中,冷妙清孤身一人飞在空中。晚风磅礴萧瑟,将她的衣袖吹的鼓起猎猎作响,颇有些悲凉的味道.

她面色沉郁,眼神阴冷,脑子里的系统正在发出冰冷又柔和的声音:“剧情点‘断崖比试’正在进行中,请宿主按照剧情,正确行动。”

冷妙清一言未发,面色更加阴冷,飞前向断崖的速度更快了。

系统只要求书中记录的剧情如实发展,但书中未提及的剧情一概不管,所以自己刚刚吩咐文期并未受到惩罚,但如果比试过程中蕊丝并未出现,它便会采取行动。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冷妙清终于到了约定的地点。她从空中缓缓降落,双足慢慢踏上断崖的地面。

一人负手背身,正站在断崖边望着无尽云海,听到背后传来声音,这才缓缓转过声。

那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老道,胡髯道袍,手执拂尘,周身灵气浓郁浑厚,但冷妙清还是一眼看出来,他应该是刚刚步入元婴境界,尚不稳定。

按理来说,自己一个合道期的修士,战胜或者杀死他都是易于反掌,但耐不住冷妙清这幅林黛玉的身子,即使有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能耐,也一分都使不出来。

满打满算,她实际上也就是介于金丹与元婴之间。

这也就是为什么宗阳濮不甘心被冷妙清这么个废柴压上一头,这也是他为什么敢于挑战一个大自己两层境界的修士。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

他脸上略带诧异的看了冷妙清几眼,似乎是不敢相信冷妙清竟然真的来了,毕竟自己之前每月骚扰她一次都毫无结果,今日她却毫无预兆的来应战。

又上下打量了冷妙清几眼,他才脸上露出一个喜悦又爽朗的笑容,向冷妙清行了个礼:“冷掌门,有礼了,之前小道不自量力邀约多次,未想到今日冷掌门......”

冷妙清却不想同他废话,把殷凫从怀里放下,小声和他说了声“自己找个地方待着”,便从腰间拔出那把短刀。

“不必寒暄了,宗道友,请吧。”

说完话后,她又嫌散发不爽利,便将小刀叼在口中,双手抬起挽起披肩的长发,双眼则一直死死的盯着宗阳濮,一瞬不瞬。

宗阳濮又略带惊讶的看了看冷妙清,越发觉得她今日怪异的很。

之前自己也是见过冷妙清几面的,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到她周身纯真祥和的灵气,面容柔和平静。

而今日她却眼神狠戾,面色阴冷,几乎有股扑面而来的暴虐气息。

说是哪位残暴狠毒的魔修,他都觉得没问题。

难不成自己每月一次的骚扰让她烦不胜烦,竟暴躁成这副模样了?

况且比试鲜有人用短刀,她又为何如此想不开,用如此鸡肋的法器。

最关键的是,她为何要带一个毫无修为的三四岁孩子,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可惜冷妙清并没有给他那么长的时间去思考,她束起长发后,拿下口中衔住的小刀,定定的瞧了宗阳濮片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

明明上一秒还在两三丈外,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身子腾在半空中,好似神出鬼没的妖魅。

她瞪大双眼,高举着小刀,毫无顾忌的向宗阳濮眉心刺去,骨节泛白,面部狰狞。

宗阳濮震惊的仰视着冷妙清,心中大骇——这冷妙清下了死手,她真正想置自己于死地!

他慌忙手执拂尘一个扫去,刚刚还腾在半空中的冷妙清便重重的向后跌去,连退十几步,撞到一块石头才停了下来。

冷妙清虽狠,却使不出什么灵力,终究抵不过老成善战的宗阳濮。

她狼狈的抬起头,嘴角一丝血迹,眼神变得更加狰狞可怖,死死的盯着宗阳濮。

宗阳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次比试而已,至于吗!

可惜冷妙清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也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她再次腾空而起,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冲上前,双手高举,短刀紧握,一如刚才那般不管不顾。

此时的冷妙清已经满脸通红,青筋突起,眼前的人也不再是宗阳濮,而是侮辱虐待自己的系统,试探攻击的颜瑞雪,哭泣怨怼的蕊丝,是自己一切痛苦焦虑的源泉。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在这里受辱!为什么要负起这么多责任!为什么要作为另一个人死去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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