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抬手打了个哈欠,笑容得意洋洋,刚刚那股令人窒息的酸涩,被暂时压抑。这个比萩原矮了一个头,但是同样高挑的女人勾住萩原研二的领带,将他的头拉向自己,四目相对。
“干嘛?”慌张的语气。
卷的血脉里留着狐狸的血统,无意的眼神中夜透着妩媚,游刃有余,反观另一位。眼底惊慌失措却要佯装镇定,面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
她抬手抚摸上萩原研二的侧脸,用大拇指指腹缓缓擦拭着他脸上淡粉色的唇膏印,用勾人的气声缓缓叙述:“我的吻可是很珍贵的。也就是说,从商业价值角度来看,这位警官,你赚大了。”
萩原研二深呼吸,缓过神,轻笑一声反手扣住她作乱的手腕,将它放下,再用手背往脸上糊乱地擦了两下。
他就像卷记忆中那个邻家大哥哥一样,手掌搭在她头顶上,使劲地揉来揉去,用可惜的口吻,调笑着说道:“很遗憾,商业价值这件事,还是等你能真正接得到吻戏的时候再说吧,反派专业户。”
卷盯着萩原研二的紫眸,从那笑眯眯的表情中,察觉到一丝愉悦。
怎么?她没有接过吻戏,亲不到别的男人这件事情让他这么愉快是么?他这是在嘲笑她出道十几年来没有接过吻戏,甚至以后也不可能接得到吻戏是么?
“那是我接不到么?那明明是他们的钱没有给到位。”卷鼓起腮帮子,像是个气鼓鼓的仓鼠。
“需要我给你发零花钱么?”萩原伸出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好玩地一戳一戳,“生气了?”
“零花钱拿来。”卷一口气呼出,摊开手掌。
萩原研二从西裤口袋里抓了抓,正巧抓出一枚硬币放上:“只有刚刚买菜剩下的五日元硬币。”
他刻意加重了五日元的读音,不出意料,小狐狸没听懂。她收回手掌,幽怨地盯了他一眼:“小气鬼,我要找我哥告状,说你咒我接不到吻戏,让哥哥打你一顿。”
萩原研二抿着嘴唇,夸张地抬手捂住嘴巴故作伤心,弯弯的眼角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哎呀,好卑鄙。小卷你这种打不过就跑去找小阵平搬救兵的卑鄙行为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如果时间能慢点就好了。小时候他盼望着时间过得快点,盼望着他们都能快些长大,他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可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他却想着时间能够慢些,留住她心中最美好的那份少年纯真。
她真的很漂亮,高傲又独特,带着成熟的风情,却又因为他和小阵平的纵容与宠爱,骨子里总是有股顽童的娇憨。
无法顺利告白的理由萩原心底清楚。从小到大,他也告白了无数次,每一次都会有各种意外巧合,甚至是空气都在阻止他告白,下了几场太阳雨,将他们淋湿了。
再后来,因为卷一直说不喜欢他,所以她在他心中只能是最重要的朋友,家人,是珍贵的存在。
他想要守护她成长,就像小阵平说得那样,等她找到携手一生的对象后,他们两个就会站在她身后,目睹她的白婚纱,为她鼓掌,正大光明地有理由落泪。
小恶魔研二的声音又冒出来了:“你真的甘心么?将她拱手相让?你真的甘心让别的男人拥抱她,让别的男人亲吻她,触碰她?啊,说不定那个男人你也认识,把她让给诸伏景光怎么样?”
不行!
萩原研二猛地伸手抚上卷的脸庞,等他付诸行动的时候,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
“我这叫一物降一物,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么?”她疑惑,肚子咕咕,“还不开饭么?”
“你啊,怎么脑袋里都是吃的?”萩原松了口气,“米花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案件突然多了起来。你晚上回家的时候记得给我或者你哥发个消息,我们接你或者让经纪人雇几个保镖陪你……”
萩原看到卷用一副毫不在意的眼神盯着他,不赞同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认真点,这可不是小事情。”
“哎呀!”卷口齿不清地嘟囔,“你敢在我脸上捏出印子,我就敢替广告主爸爸袭警。我可是九尾狐返祖,打不过大妖怪,普通人类还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就算有什么危险的人类。”卷微笑着抬手,冰凉的手掌贴上了他滚烫的手背,两人双眸对视,“我身边还有你和哥哥,你们会一直保护着我的不是么?”
“嗯。”萩原的心随着她温柔的话语变得柔软,忍不住缓缓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中。
卷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浑身僵硬。她感受到萩原的手掌正在抚摸她的卷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许诺。
“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会分开。”耳边低语,细细的呼气声,性感又撩人。
卷瞬间红了脸,麻利地推开萩原研二,辩解:“你不是说我们不能像小时候一样相处,彼此要有点性别意识,关系要划清界限么?那我不抱你,你也别抱我。”
这一刻,萩原研二无比憎恨自己的一时嘴快。
萩原家的晚餐,寿喜锅热气腾腾,木质餐桌上围坐着三人,像极了一家三口。萩原研二不知为何努力扮演起了慈父的形象,频频给小景光塞肉。
诸伏景光看了看自己小山丘一样的碗,又看了看同期关爱的笑容,倍感困惑,他是不是有点被萩原关爱过头了?
怎么回事?
同期爱转移到小辈身上了么?
“叔叔,这太多了。”小景光物理压了压碗里的牛肉山。
“你明天开学,多吃点。”
小景光眉头微蹙,思考起了开学第一天逃学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