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江敛摩挲着垂在腰间的油松枝沉下心来读书,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对原主读过的书自然也不了解,现下也只能多读一些是一些了。
眼前时不时闪过的花白条纹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思绪,直至天幕将白,江敛才重新起身站在窗边,令朝阳的第一缕光辉照射在她的身上。
体内的真气已经到了极充盈的地步,到了元婴境,曾经很多常用的符咒江敛都能随手使出了,在真气运转了几个周天后,江敛感觉到周遭的真气变得稀薄了些许,她缓缓睁开眼在衣襟处画了个净身符,瞬间又恢复成神采奕奕的模样。
修行之人就是好,江敛满意的回到书桌旁,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比刚来的时候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尽管最近一段时间几乎都没怎么休息,但她也没有感到疲惫。
一连好几天,江敛都呆在书房里没出半步,在连着几日拒绝了江母和婉儿那边用饭的招呼后,江敛顺道把老鬼叫她去老将军处练武的要求也拒绝了。
老鬼二话不说就要提着她的衣领要强行把她带走,几番交手下来后老鬼没占到半分便宜。
江敛只得无奈耸肩表示自己这似乎也不太需要再练什么武,后来老鬼是怎么和江老将军讲述的她也不知道,只是最终好不容易她这小书房才消停下来。
她几乎将书房里的书都读过一遍,同时也写下了不少感悟,从画着密密麻麻批注的书到页面干干净净的书都看过后,江敛甚至赶打包票原主都绝对没她现在看的多。
而也就在她即将看完的时候,书房的门也被敲响了。
追星看了眼江敛,随后又很快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不解,行礼后道:“少爷,下午去书院的马车已经备好,行礼也收拾好了,夫人在前厅等您用饭。”
“好。”江敛走出书房脚步一顿:“先备水我简单收拾一下。”
虽然这几天她都用净身符清理过自己,但这样衣服都不换的出去还是有些奇怪了吧。
因此江敛快速的洗漱换衣服到前厅时,她半干的头上还有着潮气,江母满脸心疼:“怎么不把头发绞干了再来,小心病了。”
“怎么会呢?我的身板可是健康得很”江敛笑着落座,江家人口少,偌大一张桌子上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个人,所以按道理来说不能上座的婉儿也坐在了江母身边,只是今天的餐桌上却没有文秋苒的影子。
“是是是,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好。”江母笑眯眯的应着:“回了书院,用功读书好好休息,头疼脑热了可千万记得和家里说,一定别自己硬挺着。”
江敛应着,余光撇过桌边的空位。
“少夫人说是病了,所以才没来。”尽管江敛没有询问,但婉儿还是贴心的盛了碗汤送过来开口解释道。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江敛的神色,然而江敛脸上没有半分担心和焦急,一时间婉儿也有些想不通了。
“回了书院可不能再跟人意气用事,你看你上次……”江母念念叨叨个不停,江敛也安安静静的听着,但她的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最后吃完饭又到江老将军处拜别,江敛看着江老将军威武端坐的模样很难再和病床上老态龙钟的样子联系到一起,听完江老将军的叮嘱,不如说是命令后,她才把手轻轻扬起,装作扶了下鬓发把藏在衣袖中的东西弹射了出去。
随后她满意的从江老将军的房中走出,彻彻底底忽略了老将军眼底的猜忌和犹豫,或者说她根本没把老将军的猜忌放在心上。
毕竟再怎么怀疑,她也是如假包换的“江敛”,再者说整日整日呆在家里,人多眼杂的伪装的她真是心累。
而就在她走后,老鬼站在江老将军身旁开口:“真的就这样放她走?”
老将军眸光沉沉:“想要抓住她的马脚,那就得放她出去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房间内氛围瞬间凝滞下来,江老将军再次开口:“她刚刚那一下很奇怪,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回想起江敛那个看似简单的动作,直觉告诉他这个动作背后一定不简单。
他的这个孙女,可不是什么会做些无意义动作的人。
老鬼听罢走上前来,细细检查下来后有些错愕的摊开手,几只指甲盖大小的蚂蚁蜷缩在他手中。
“这是……”老鬼迟疑了片刻,江老将军开口:“喜啃食木头的蚂蚁。”
他忽然想起了江敛曾经奇怪的举动,仰头看向了上方,木制的百寿床格外大气,而此刻江老将军的心中却有了些许异样的感觉。
而这边,江敛打开马车门躬身钻了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身着男装的文秋苒一连局促,她纠结了许久才开口:“师,师兄,我们这样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