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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16 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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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京倚着重新生长的紫藤花架,玄色锦袍破损处被醉梦紫用撕下的裙裾草草包扎。他望着嬉笑打闹的姐妹团,突然轻笑出声,惊得肩头落着的画眉振翅飞起。醉梦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见母亲林秀琪提着竹篮匆匆赶来,蓝布围裙上沾着面粉,显然是刚从厨房出来:“听说出事,急得我把蒸好的桂花糕都打翻了!”

“母亲莫急。”醉梦紫迎上去时,红绳不经意间勾住了母亲的衣袖,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父亲醉合德背着双手踱来,私塾先生常有的严肃面容下,藏着微微颤抖的唇角:“既无事,便都回家吧,你母亲新酿的桃花酒,再放便要过了时辰。”

暮色渐浓时,一行人沿着西子湖畔往回走。醉梦紫故意放慢脚步,等纳兰京跟上。两人落在队伍最后,红绳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青石路上投下交叠的影子。“说好了,回去接着绾同心结。”她晃了晃交握的手,狐族特有的狡黠在眼尾流转,“这次,可不许再捣乱了。”

纳兰京握紧她的手,看晚霞将她的侧脸染成淡紫色,忽然觉得,比起蓬莱仙境,还是这烟火人间的琐碎日常更让人安心:“好,不过——”他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得换根更结实的红绳,省得再被仙长抢了去。”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八妹的笑骂声,惊起一湖白鹭,扑棱棱的翅膀声里,满是江南特有的温柔与热闹。

回到醉府时,西窗已染成胭脂色。醉梦紫被姐妹们簇拥着往内院走,忽然听见纳兰京在后头轻咳一声。她回头望去,见他倚在月洞门边,玄色衣襟被晚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截晃悠悠的红绳——不知何时,两人交握的手早已松开,红绳却依旧牢牢系在彼此腕间。

“还不快去换身干净衣裳?”五姐醉梦红突然从身后探出头,猫爪似的指尖戳了戳她发颤的耳尖,“身上都是蓬莱的腥气,熏得人头疼!”醉梦紫这才惊觉裙裾还沾着结界碎片的冰渣,可目光刚要收回,又瞥见纳兰京抬手晃了晃红绳,眉眼弯弯地笑成月牙。

待她沐浴更衣重新站在紫藤架下,暮色已浓。新换的淡紫纱裙绣着九尾狐暗纹,腰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惊起栖在花架上的夜莺。纳兰京斜倚着朱漆廊柱,手中把玩着新取来的红绳,茶汤的热气氤氲在他眼底,倒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慵懒:“听说狐族沐浴时,尾巴会变得格外蓬松?”

“就会打趣人!”醉梦紫耳尖发烫,九条尾巴却不受控地在身后炸开,绒毛间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倒是你,不好好养伤,又在这偷闲。”话虽如此,她却不自觉凑近,指尖悬在他肩头包扎处迟迟未落——那里的布料被灵力灼伤,隐约可见新生的嫩肉。

纳兰京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肩头,温度透过薄布传来:“帮我换药?”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语气却带着几分得逞的狡黠,“方才你三姐送了金疮药,说是用灵鹿角磨的,最是管用。”醉梦紫抿着唇点头,转身去取药箱时,尾巴悄无声息地缠住他的脚踝。

药香混着紫藤甜腻的气息在廊下弥漫。醉梦紫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见伤口果然已开始结痂,悬着的心刚放下,却听纳兰京轻叹一声:“早知今日,当初在紫藤架下就该把同心结系好。”他突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省得被仙长一搅和,让我担惊受怕好些时辰。”

醉梦紫指尖微颤,药膏抹偏了些,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红绳在两人交叠的手腕间轻轻摇晃,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夹杂着母亲唤他们去用晚膳的呼喊。她望着纳兰京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觉得,比起蓬莱的惊天动地,这样在暮色里互诉衷肠的时光,才最是珍贵。

晚风裹着厨房飘来的甜香掠过廊下,醉梦紫正要抽回手,却听纳兰京忽然轻笑一声。他屈指轻弹她发间垂落的银步摇,铃音清脆,惊得她尾巴尖猛地一颤:“若此刻你家人闯来,见我们这般模样,怕是要将我这登徒子赶出门去。”话虽调侃,眼底却满是贪恋此刻时光的温柔。

话音未落,院角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紫耳尖微动,九条尾巴瞬间绷直——月光下,八妹醉梦熙正举着酒壶,八弟觅风躲在她身后,两人猫着腰往这边窥探,白衫蹭得满是墙灰。“被发现了!”醉梦熙干脆直起腰,晃了晃酒壶,“七姐别藏着掖着,快分我们听听知心话!”

“就知道你们胡闹!”醉梦紫又羞又恼,尾巴却本能地缠紧纳兰京的手臂。却见六姐醉梦兰从假山后转出,蓝裙沾着墨渍,怀里还抱着本《狐族志》:“我算过时辰,戌时三刻最宜绾结,错过可要再等旬日。”说着掏出团金丝红绳,狡黠地眨眨眼,“特意从母亲的嫁妆匣里寻来的。”

正当众人笑闹间,一声清咳突然穿透夜色。醉合德负手立在月洞门处,灰布长衫被风吹得鼓起,却掩不住袖口沾着的墨迹——显然是匆忙搁下批改的课业赶来。林秀琪跟在丈夫身后,围裙上还沾着桂花糕的碎屑,眼底却藏不住笑意:“都别闹了,晚膳备了醉虾和桃花酿,再不来,可要被你大姐和二姐吃光了。”

纳兰京顺势起身,动作间故意将系着红绳的手腕晃了晃,惹得醉梦紫耳尖通红。他朝醉合德恭敬行礼,语气却带着少年人的俏皮:“伯父放心,改日定当亲自登门,讨教《诗经》里‘执子之手’的深意。”哄得林秀琪掩嘴轻笑,醉合德板着的脸也忍不住裂开道缝。

待众人往膳厅走去,醉梦紫落在最后。她望着廊下新换的红绳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忽然想起白日里蓬莱的惊险,又看看前方与八妹斗嘴的纳兰京,九条尾巴在裙摆下欢快地摇晃。或许,这世间最动人的姻缘,不是惊天动地的盟约,而是能与心爱之人,在这烟火琐碎里,慢慢系紧每一寸情意。

膳厅内烛火摇曳,八仙桌上摆满了江南风味的菜肴。醉虾在青瓷碗中微微蜷动,桃花酿盛在白玉盏里泛起绯色涟漪,蒸腾的热气中混着桂花糕的甜香。醉梦紫刚落座,便被二姐醉梦甜夹了一筷子蟹黄豆腐,“多吃些,瞧这小脸瘦的。”说着斜睨了眼坐在对面的纳兰京,“都怪某人不会照顾人。”

纳兰京执起酒壶的手顿了顿,笑着给醉梦紫添了盏桃花酿:“是我的不是,往后定要向姐姐们讨教照顾人的法子。”他眼底藏着促狭,斟酒时故意让酒液在杯口凝成圆润的水珠,“只是这法子,不知可否单传?”

这话惹得满座哄笑。五姐醉梦红晃着酒杯凑过来,猫儿似的眼睛眯成月牙:“想讨教?先过了我们这关!”她伸手勾住醉梦紫的肩膀,发间茉莉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七妹这双手,绾得好同心结,也能酿得一手好酒,纳兰公子可会品鉴?”

醉梦紫耳尖发烫,悄悄用尾巴在桌下勾住纳兰京的脚踝。她想起平日里在后院偷酿桃花酒,总被五姐抓包的趣事,此刻却不知为何,连耳垂都烧得滚烫。九妹醉梦泠突然从桌子另一端探出头,粉衣沾着糕点碎屑,“我作证!七姐姐酿的酒,比仙露还甜!”

父亲醉合德轻咳一声,试图维持私塾先生的威严,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都莫要胡闹,快些用膳。”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目光扫过纳兰京腕间的红绳,“不过这同心结......”话未说完,母亲林秀琪便往他碗里夹了块糟鱼,“老头子,多吃菜,少说话。”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席间,映得红绳流光溢彩。醉梦紫望着纳兰京与姐妹们谈笑风生,看他在八妹的怂恿下,笨拙地用筷子夹起滑溜溜的醉虾,尾巴不自觉地在身后轻轻摇晃。或许正如蓬莱结界外的那场细雨,再惊心动魄的际遇,最终都会化作这般温暖琐碎的日常,而那根红绳,早已将她的岁岁年年,都系在了身旁人的掌纹之间。

酒过三巡,醉梦熙突然拍案而起,白衫下摆扫过碗碟发出清脆碰撞声。她拔出腰间短刃挽了个利落剑花,刃尖挑起半块桂花糕:“光是喝酒无趣,不如比划比划!七姐和纳兰公子既是同心结牵连,便一同接我三招如何?”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起哄,醉梦泠晃着粉袖凑到桌沿,眼中泛起水光般的期待。

纳兰京起身时玄色衣摆带起酒香,他将红绳仔细绕在腕间打了个活结,朝醉梦紫挑眉轻笑:“狐仙可愿与我并肩?”醉梦紫指尖抚过发间银铃,九条尾巴在淡紫裙裾下舒展,灵力顺着红绳悄然流转:“先说好,输了要替我洗一个月的酒坛。”

庭院中,月光为紫藤花镀上银边。醉梦熙的刀光裹挟着狼族罡风袭来,纳兰京旋身挥袖卸力,醉梦紫趁机甩出狐尾缠住刀刃。红绳在三人之间穿梭如灵蛇,忽而缠住醉梦熙的脚踝,忽而化作屏障挡住劲风,竟在你来我往间织成细密的光网。围观的姐妹们或鼓掌喝彩,或捏着帕子替两人担忧,五姐醉梦红甚至掏出瓜子,嗑得津津有味。

激战正酣时,醉梦泠突然惊呼一声。只见醉梦紫被劲风掀起的裙角勾住廊下灯笼,整个人倒悬半空。纳兰京几乎本能地纵身跃起,玄色衣袖卷住她的腰肢,红绳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将两人稳稳落在紫藤架下。四目相对时,醉梦紫看见他眼中倒映的自己,耳尖泛红,发丝凌乱,却比任何时候都鲜活。

“承让了。”纳兰京低声道,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间。醉梦紫正要反驳,却见母亲举着竹扫帚从厨房冲出:“大晚上的折腾什么!酒坛子还没洗,都给我消停些!”众人顿时作鸟兽散,唯有那根红绳,依旧紧紧系着相拥的两人,在紫藤花影里轻轻摇晃。

夜风掠过紫藤花架,将细碎的花瓣吹落在醉梦紫发间。纳兰京伸手替她摘下沾着露水的花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尖,惹得九条狐尾在身后轻轻晃动。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夹杂着母亲催促收拾碗筷的呼喊,却都被隔绝在两人周身的温柔光晕之外。

“方才若是真打起来,你可要小心。”醉梦紫低头盯着腕间的红绳,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紫藤香,“八妹的刀法越来越凌厉了。”她不自觉收紧手指,红绳在掌心勒出浅浅的红痕,想起方才腾空时,是纳兰京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护在怀中。

纳兰京闻言轻笑,握住她的手轻轻展开,用指腹抚平那些红痕:“比起你,我的功夫确实不值一提。”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微微发亮的银步摇上,突然想起初见那日,也是这样的月色,她穿着淡紫襦裙从紫藤花下走来,九条尾巴在身后扬起如梦似幻的紫雾。

“说起来,”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你还欠我一个约定。”见醉梦紫疑惑地抬头,他晃了晃腕间的红绳,“在蓬莱时说好了,回去要接着绾同心结。”

醉梦紫耳尖猛地发烫,尾巴不安地扫过地面,惊起几片沉睡的花瓣。她正要反驳,却听见回廊转角传来脚步声。九妹醉梦泠抱着个竹篮蹦蹦跳跳地出现,粉衣上还沾着厨房的油渍:“七姐姐!母亲让我送桂花蜜来,说拌着桃花酿更好喝!”

小姑娘的目光突然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睛瞪得溜圆,像条发现新玩具的小鱼:“呀!你们的红绳缠在一起啦!”她放下竹篮,伸手去戳那纠缠的红绳,“我也要和觅两哥哥系这样的绳子!”

醉梦紫慌乱地抽回手,却被纳兰京握得更紧。他笑着从袖中掏出枚刻着九尾狐纹的玉佩,系在红绳末端晃了晃:“既然如此,等明日天亮,我们便去集市寻最好的红绳,再绾个永远解不开的结。”

月光下,红绳随着夜风轻轻摆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廊下的紫藤花影重叠在一起,仿佛要将这平凡却温柔的时光,永远系在江南的暮春夜里。

次日晨光初露,集市已飘来糖画摊的甜香。醉梦紫攥着纳兰京的衣袖穿梭在人群里,淡紫裙摆扫过青石板,惊起几只啄食的麻雀。她的九条尾巴乖巧地藏在裙下,却止不住因兴奋而轻轻颤动,扫得衣料泛起细密波纹。

“慢些。”纳兰京任由她拉着往前跑,玄色锦袍下摆沾满露水,发冠上的和田玉坠随着步伐轻晃。他另一只手牢牢护着怀里的油纸包——方才在糕点铺,醉梦紫盯着枣泥酥挪不开眼,他便一口气买了三匣子。

布庄的老板娘远远瞧见两人,笑得眼角堆起细纹:“哟,这不是纳兰公子和醉家七姑娘?快瞧瞧新进的蜀锦,织着金线的同心结纹样呢!”醉梦紫凑近细看,指尖抚过柔软的绸缎,耳尖突然发烫——锦缎底色竟与她裙裾是相似的烟霞紫。

“就要这匹。”纳兰京掏出银票时,瞥见布庄角落挂着的红绳,金线暗纹在晨光里流转,“再把最好的红绳包两捆。”老板娘心领神会地挤挤眼,手脚麻利地将布料与红绳包进靛蓝布包,又偷偷塞给醉梦紫两块桂花糖。

归途路过首饰摊,摊主举着银镯叫卖:“新打的九尾狐镯子,戴了保姻缘!”醉梦紫刚要迈步,却被纳兰京拽住手腕。他弯腰仔细端详,见镯身上的狐尾栩栩如生,末端还缀着红玛瑙珠子,与她耳尖的痣相映成趣。

“公子好眼光,这是老匠人手工打的。”摊主殷勤道,“姑娘戴上,定能把心上人拴得牢牢的!”醉梦紫羞得要躲,尾巴却不受控地卷住纳兰京的手臂。他笑着取下镯子,冰凉的银质贴着她手腕内侧,轻轻一扣便圈住纤细的腕骨。

夕阳西下时,两人回到醉府。姐妹们早已围在紫藤架下,五姐醉梦红晃着手里的绣绷,针尖挑着半截红绳:“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快让我们瞧瞧买了什么好东西?”醉梦紫红着脸打开布包,刹那间金线锦缎与红绳流光溢彩,惊得三姐醉梦艾手中的桑叶都掉在地上。

“还愣着做什么?”八妹醉梦熙抽出佩刀,刀尖挑起红绳抛给纳兰京,“赶紧绾结!我和觅风赌了十坛女儿红,就等看你们出糗!”众人哄笑间,醉梦紫感觉纳兰京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温热的掌心将红绳牢牢裹住。紫藤花簌簌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初见那日,他也是这样温柔地望向她,眼底盛着整个江南的春光。

紫藤架下,众人的目光如织网般将醉梦紫与纳兰京笼罩。醉梦紫的九条尾巴在裙裾下轻轻蜷缩,耳尖泛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却仍逞强地扬起下巴:“看着,狐族的同心结可没那么容易出糗。”她指尖凝起一缕淡紫色灵力,红绳顿时如灵蛇般在空中游走,金线暗纹在暮色中闪烁,恍若流动的星河。

纳兰京垂眸浅笑,掌心温度透过红绳传递过来,与她的灵力交织缠绕。他故意放慢动作,修长手指勾住红绳绕出繁复花结,引得围观的六姐醉梦兰忍不住踮脚张望:“这结式竟比《璇玑图》还复杂!”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指着两人交叠的手惊呼:“快看!红绳在发光!”

果然,缠绕的红绳泛起柔和光晕,将紫藤花瓣染成梦幻的绛紫色。醉梦泠蹲在地上,粉衣拖曳着满地碎花,目不转睛地盯着:“像七姐姐酿的桃花酒,醉醺醺的好看!”八妹醉梦熙却撇嘴掏出钱袋,极不情愿地往觅风手里塞银子:“算你小子运气好。”

正当众人笑闹时,忽闻院外传来清脆的货郎鼓声。醉梦艾耳朵动了动,绿衣翻飞间已奔到月洞门前:“是卖糖画的!”其余姐妹顿时作鸟兽散,唯有醉梦紫与纳兰京仍被红绳相连。他晃了晃手腕,戏谑道:“狐仙大人,要去抢个凤凰糖画?”

“才不与她们争。”醉梦紫嘴上逞强,尾巴却诚实地扫向院外。纳兰京心领神会,屈指弹了弹她发间银铃,趁着她耳尖一抖的间隙,将红绳快速绕了两圈,牢牢系住两人手腕:“这样便不会走散了。”

两人相携穿过回廊时,正撞见醉合德背着双手摇头晃脑地踱步。老先生瞥见红绳,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咳嗽两声板起脸:“成何体统......”话未说完,林秀琪端着刚蒸好的青团从厨房转出,围裙上沾着面粉:“老头子少说两句,快来尝尝新做的点心。”

暮色渐浓,醉府飘起袅袅炊烟。醉梦紫与纳兰京躲在角落,分食着偷偷藏起的枣泥酥。她咬下一口,酥皮簌簌落在衣襟,抬眼却见纳兰京正望着她轻笑,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夜风拂过,红绳轻轻摇晃,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织成缠绵的网。

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骂声,五姐醉梦红举着糖画追着八妹打闹,三姐醉梦艾护着怀里的桑叶喂蚕宝宝,九妹醉梦泠蹲在池塘边与游鱼低语。醉梦紫倚着纳兰京肩头,九条尾巴惬意地舒展,在月光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她忽然觉得,比起蓬莱的惊涛骇浪,这般被红绳系住的琐碎时光,才是最珍贵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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