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江屿白总是阳光开朗的神情难得掺杂进了几丝厌烦,“你们为什么都爱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保二小姐平安不可以吗?”
一个游戏可以玩的玩法有那么多,这周目他就死磕在二小姐身上了不行吗?退一万步来说,他也是尊贵的玩家,他就不能探索主线跟保护二小姐兼为吗?
玩家的心意,哪里轮得到这些不讨喜的NPC来质疑了?说好的智能呢?怎么不是没有眼睛就是没有眼色的?
江屿白就怼他,“别用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别人,在我眼中,二小姐完全值得我为她这样做!”
虞映棠被他的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不是因为他的话术有多么高明,而是因为他话里的内容超出了他的认知。
虞映雪,怎么会值得别人为她这样做呢?
她小小年纪,就心思恶毒。跟他那个毒蛇一样的弟弟,简直如出一辙。他们除了一张特别容易就能迷惑别人的漂亮脸蛋,就什么也没有了。
是了,他们还有一副美丽的、如同兰花螳螂那般利用自己绚烂的姿容跟迷人的体态来迷惑猎物的身体。只是没想到,如此年轻的一位高手,竟然也会被外表迷惑。
也许正是因为他年轻,所以才分外好骗呢?就似年幼时的他那般。
虞映棠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将剧震的心神稍稍安抚下来。
“肤浅。”他这样评判道。似是如此就更能将自己的猜测转换为现实。
虞映棠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不想在看见江屿白那毫不遮掩的、将虞映雪视为珍宝的眼神。
但是在甩袖离开,路过被江屿白护在身后的虞映雪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
现在的她,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神情呢?应该会很得意吧?有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总不可能会是感动吧?他们这种人,难道不是天生缺乏真情的存在吗?
然而就在他犹豫地放慢脚步的那一瞬间,江屿白便十分警惕地挡住了他,“怎么?试探过我的本事还不够是不是?你还真想被我丢出院子啊,大少爷。”
这番针对手下败将的发言,顿时刺得虞映棠面色通红。
其实他不该如此的,他想要夺回自己拥有的一切,就要尽可能地累积资本。一个年轻的、还没有被其它势力招揽的绝世高手,他理应不应该放过才对。
可是事实上,直到他一路出了虞映雪的院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也半点儿没能转入要招揽对方的角度,只是无比厌恶地想着:虞映雪跟被她吸引进府的人,还真是如出一辙地惹人厌恶。
武功层面他打不过他,但是世间万事,可不是全由功夫的高低来决定的。有什么办法,能够将他从虞府驱走呢?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命人将他的身份调查出来吧。
***
江屿白还不知道,虽然他为了一个莫须有——但是如今愣是给他刷出来了的主线任务,迟迟不肯去探索“天下”朝廷线的主线剧情,然而他已然受到了不止一个的主线人物的关注。
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他的小仙女身上,眼底亮得像是缀满了天际的繁星,“小姐,我帮你把欺负你的人给打跑了!”
“我真的可以成为你的贴身护卫吗?”
“要是我有这个荣幸的话,我保证那些不速之客,他们连你的院子都进不来!”
“可是刚刚的那些话,不过都是糊弄我大哥的托辞……”虞映雪只刚刚开了一个话头,就欲言又止地顿住了话音。
——又来了。
她的老毛病,想要表达什么或者是知道些什么的时候,永远也学不会直接。
明明母亲还在的时候,她都还是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傻白甜,无论是在姜峋还是虞映棠面前,甚至是那时候的虞映雪跟虞映澜,她都敢口无遮拦地回怼一二。
但是母亲离开以后,渐渐的,她就学会了说话做事藏三分。
这样别人给出的回答不符合自己的心理预期的时候,也就不会太难堪;遇到有人找事,想要从她的话里挑她的刺的,也大多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虽然经历过一辈子,她已然下定决心除了必要的委以虚蛇以外,不再压抑自己,在那些人面前有什么就说什么。
可惜就算重来一世,她也还是虞映雪这个人。除了她早已不在意的那些亲人、男人……就算她敢在长乐的面前有话直说,也是因为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她知道她更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一旦遇到除了这些人以外的人,她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明明她是想要江屿白做自己的护卫的,也想知道刚刚他说的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保她平安,这句话究竟有多少真心。
但是开头就是一句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砖”,希望他能自觉地将“玉”给交代出来。
好在刚刚开了一个头,她就发现了自己的这个毛病,及时地止住了话音。
可是虞映雪的动静停了,江屿白却没有。
他想也不想地就要将自己一颗炙热的真心捧到虞映雪的面前,“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可完全——不是什么托辞呐!”
“二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争取当上你的贴身护卫的!到时候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绝对没有人可以在我的守护下伤害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