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柔身着一袭淡蓝色旗袍,立领、斜襟、盘扣,秀发挽起,一缕发落在耳边,肤色白皙,难得的淡雅美人。
杜曼忙迎上去,执着她的手,由衷赞叹:“妹妹,你可太美了。”
沈心柔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脸微微泛起红:“杜小姐,你今天才是最美的,你送的衣服很合身,我很喜欢。”
杜曼又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定在她脖子上,随即将自己脖子上的白色珍珠项链取下,就要往沈心柔脖子上戴。
沈心柔忙后退一步:“杜小姐,这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杜曼笑笑,上前一步将项链给她戴上,一脸欣赏:“旗袍就得配珍珠项链,简直美死了。”
说着对许长兴说:“沈妹妹这么美,表哥,你可真是好福气。”
说完,她看着沈心柔怔愣的脸,微微一笑,拉她走进宴厅中央,给大伙介绍。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的女友,沈小姐。”
一席话引起不小骚动,许长兴的风流韵事圈子里谁人不知,但是带女伴参加这种公开场合,倒还是头一遭。
许长兴留学归国后,再没传出花边八卦,想来也是因为这沈小姐。
沈心柔站在一旁,脑中轰的一声,如惊雷炸开,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
人群中,陈堇芳微笑着,向她举了举酒杯,像是在庆祝她的胜利。
“表妹,你说什么呢。”许长兴忙上前,向众人解释,“我表妹刚说笑的,大家不要当真,沈小姐只是我的一位好友。”
另一边,陈堇芳离开人群,坐到角落里的一张软榻上,端着酒杯,细细品尝杯中红酒。
念珠不解:“小姐,你为什么让沈小姐接近许少爷,看这情形,两人走得越来越近了。”
“本来是无意之举,”陈堇芳轻摇杯中红酒,眼眸盯着微漾的酒液,迷离微醉。“本想着借许长兴,让杜曼知道沈心柔,我没想到陈淮之会派人调查许长兴。”
她微挑起眼眸,狭长眼尾微扬,几分妩媚,继续道:“陈淮之本就怀疑沈心柔,让沈心柔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能打消他的怀疑。”
“况且,欲擒故纵,才能抓住男人的心。”陈堇芳说完,嘴角浮出淡淡笑意,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可是,沈心柔换了工作,她和少爷以后都很少有机会接触了,万一他把沈小姐忘了怎么办。”
陈堇芳只是微摇头,看向大厅里的沈心柔,她站在那里,一袭淡蓝色旗袍,虽看不清面容,但在人群中格外亮眼,气质清然:“他还没有撤回对沈心柔的监视,你以为是还在怀疑她吗?是想保护她罢了。”
“我这好弟弟,终于落在了我手里。”陈堇芳的手将酒杯越握越紧,似要将杯子捏碎,眼中也浮现出一抹狠厉的神色。
“待会儿,我的好弟弟会来,不就有了见面的机会了吗?”陈堇芳将酒杯放在矮机上,双手抱前,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可……”念珠还是有些担心,“沈心柔和许少爷走得这么近了,杜小姐还会以为少爷和沈心柔有什么吗?”
“这样戏不就更好看了吗?”陈堇芳抬眼看着念珠,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对了,安排在我爹身边的人怎么样了?”
“上周她装病,老爷亲自去看她了。”
陈堇芳哼笑一声,声音柔转:“她不是说,她与我爹情真意切吗?我要让她知道,男人的诺言,不可信。”
说话间,门外走进一个男子,他身形高大挺拔,一身灰色西装,外套一件黑色大衣,一进门,就引人注意。
待他走进,才见得他身后几步远,跟着一个女子,女子身材高挑,穿着竟是与沈心柔一致,一身淡蓝色旗袍,甚至连脖子上都同戴着一串珍珠项链。
“这戏当真好看,”陈堇芳轻笑一声,起身,对念珠说,“走吧,我们也过去看看戏。”
女子一来,便将手中礼盒递给杜曼:“杜小姐,这是淮之哥哥送你的礼物,上个月他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
“乔小姐不愧是学戏的,这声音婉转得让人一听就醉。”杜曼一手接过乔染送的礼物,笑得温柔。
在场的人都听出了杜曼的揶揄,偷偷拿眼看着乔染,没想到这种场合,陈少爷也带着她。
也怪不得乔染这腔势,敢在杜曼面前叫陈淮之叫得那么亲昵,可见陈少爷对这金丝雀实在宠爱。
“呦,大忙人,今天居然有空来,我请你去我那坐坐,可请不动你哩。”陈堇芳满脸笑意地迎上来。
陈淮之礼貌地唤了声:“姐。”
沈心柔被许长兴带着四处品尝宴会上的各种糕点水果,刚陈淮之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了。
听到陈淮之叫陈堇芳姐,沈心柔心中一震,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怪不得,陈堇芳要让她远离陈淮之,谁也不想自家的人与一个歌女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