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传言,容珩长住昆仑,其实是因为被封印的魔尊寂无也在昆仑,修为到寂无的境界已经极难被杀死,最古老的魔族本就生于死气中,寂无死了可能会再生,所以容珩和妖王才把他封印住,容珩长住昆仑,实为看守魔尊。
苍柔抹了一把汗,强作镇定说:“大人,小的有个建议,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嘛,不如我们再联系几个魔族,也好早日帮大人恢复修为,重回尊位啊。”
歧无,寂无,就改了个姓,十分可疑,若她真把魔尊从昆仑山带了下来,还放任他恢复修为,那可真是闯大祸了。
歧无幽深的眸子锁在她身上,见她战战兢兢,冷汗直流,却故作自在的模样,修眉微挑,矮下身去,修长手指点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戏谑道:“苍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魔尊?嗯?”
这一声“苍柔”将她的心吓得快跳出胸腔,奇妙的感应让她顿觉头皮发麻,她怎么忘了,她是妖,被人知道了名字,就可能会被读到心中想法。
该死!苍柔懊恼地抿住了唇,有些气闷。
这鲜活的情绪被歧无读到,不禁觉得有些新鲜,他漫不经心地用手点着她的脸颊,就见她越来越慌,害怕又不敢退,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眼中都带上了可怜的水光,真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仓鼠,若是化为本体,定是已经炸毛了。
歧无觉得好玩,便大发慈悲决定不再逗她了。
“我不是魔尊,我是容珩生出的心魔。”
苍柔闻言,瞪大眼睛看着他,这……是可以说的吗,就这么告诉她了?
歧无勾唇:“有何不可说,容珩道貌岸然,却心怀魔障,我虽是心魔,一旦脱离了他,假以时日,便能自成一体。”
他指了指苍柔的胸口。“心珠里有我的本源,得到本源,我就是完整的了。”
苍柔鼓起勇气问:“那取出心珠,一定得取我性命?”
“呵……看我的心情。”歧无与她拉开了距离,正打算命令她搜寻他需要的东西,却见这胆小的鼠妖摇摇晃晃,一副晕厥之态。
苍柔松了口气,被刺伤的胸口这才感觉到疼痛,虽然有阵法护身,歧无的剑没刺破她的心脏,但实实在在是流血了呀。
她小脸惨白,胸前血迹渐渐加深,一口气强撑到此时已经是不易,确认自己不是必死之后,难免心中松懈,双眼一翻,就往地上倒去。
“我一定为大人……”好好干活。
失去意识前,她看见黑影一闪而过,似乎一个冰凉的怀抱接住了她。
“……”歧无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做这样多余的事,低头看向怀中昏迷的小鼠妖,一时默然不语。
黑气从他掌心升起,覆盖住苍柔流血的伤口,片刻,柔嫩的皮肤光滑如初。
他看向远方,白云碧空,万里河山。
鼻尖是泥土的气息,隐约可闻到远处顺溪水飘落的花瓣的淡淡清香。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昆仑以外的土地,自由了,但好像并没能让他有畅快的情绪,反而这一路上附在小鼠妖的身体里,以她的视角,跟着她莽莽撞撞地探索外面的世界,让他觉得甚是有趣,所以直到今天,他才现身。
心珠外有阵法,怪不得一个追兵也无,容珩早就留了后手。
歧无望向西方,唇角微勾,他倒想看看,那人有何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