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传来沙沙响声。
酒弄目光扫过去,明白了什么,他问桑离:“在屋里也是无聊,出去走走吧。”
桑离脸上的薄红还未褪去,眼里却升起什么,亮晶晶的。
酒弄以为是能出去玩开心的,无奈地抬手弹了下桑离额头:“该起了。”
人还坐在他腿上不动呢。
桑离回过神,捂着额头扁了下嘴,又有些开心,忙站起来。
“穿上鞋子。”酒弄目光自然地扫过去,习惯地照顾一句。
“哦。”桑离听着就开心,他乖乖自己穿上鞋子。
酒弄眉眼低垂,有些想笑,又忍住了。
笨蛋骷髅是这样的,总得要人盯着看着才不会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虽然不谙世事,但好歹讨人欢心。
酒弄心想,还可以再忍忍。
他带着桑离在外面四处走走,遇上了前来盯人的管家,只说要出门散散心,管家便赶紧放人出去。
桑离已经有了经验,再加上已经有了血肉,自然不会再因为要出现在别人面前而畏惧紧张,更何况他现在根本不把外面的人放在心上,他满心满眼都是方才酒弄在屋里同他说的那些话。
莫名其妙的,酒弄为什么要问这些?
是不是因为……酒弄也有这些想法呢?
不自觉的,桑离又咬上了薄唇。
可能是因为对自己的身体感到陌生,所以才养了这么个坏习惯。
酒弄的眼神从他水光涟滟的薄唇上扫过。
随后,漫不经心地递过去一串糖葫芦。
挂着糖浆的糖葫芦擦过薄唇,桑离下意识地抬手接住,随后目光一定,这才注意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弄甚至买了一串糖葫芦还喂到了他嘴边。
桑离眨眨眼睛抬头,唇角轻轻扬起:“这是什么?”
“糖葫芦,人间的食物,你尝尝吧。”酒弄给了钱,扛着一扫帚糖葫芦的大爷开开心心走了。
桑离咬了一口,甜中带着些果肉的酸,又不是很酸,里面有几粒籽,桑离吃过果实,知道该吐掉,此刻又犯起矫情来:“哥哥,籽能吃吗?”
“不能,得吐掉。”
“哦。”桑离压着唇角的笑意,“哥哥,我要吐在哪里?”
“想吐哪就吐哪。”桑离嘴上这么说,实际又看穿了小骷髅精的意图,“你想吐在哪里?”
“哥哥,我的手要拿着糖葫芦。”桑离揣着无辜天真,“可是吐到地上,会不会招来虫子啊?”
“土里本就有虫。”酒弄装没听懂,“你吐在土里,来年说不定就能发了芽,让更多人吃到果子。”
“还能发芽?”桑离一听,顿时来了劲,“哥哥,带回去。”
酒弄:“……”
行,好,挖坑给自己跳了。
“我想种出来给哥哥吃。”桑离又问,“是不是我也能做出来糖葫芦?”
酒弄愣了愣,颔首:“本座住的地方可种不出来。”
桑离不以为然:“那就外面找个地方种,我就想种出来做糖葫芦给哥哥吃。”
看桑离坚持,酒弄也没法拒绝,他微微抬起下巴,就当同意了。
桑离便更高兴了:“那哥哥,帮我收着籽儿。”
酒弄:“……”
这天下也就桑离能使唤他干这种活了。
酒弄轻啧一声,又认命掏出一条手帕放在手里,接着举到桑离的唇边。
桑离便笑弯了眼,恃宠而骄地扬了扬下巴,然后才动了动唇,将咬得干净的果籽吐到手帕上。
桑离吃得很慢,细细品味每一口的酸甜,酒弄也没不耐,嘴上嫌弃着,接果籽的动作却是熟稔又自然。
一边蹲守的护法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现在冲上去打破这片安宁……
他实在没见过酒弄这般模样的时候。
当然,不想打破是其次,他真正的想法是没见过,好奇。
桑离吃了两颗,不知不觉就离人群远了。
酒弄看地方合适,给出暗示,护法瞬间从隐身处冲出,直指酒弄而来。
酒弄一把推开桑离,和护法斗法数招后,假意卖了个破绽落护法下风,尔后携桑离逃走。
桑离惊得糖葫芦差点掉了,他气冲冲要上前帮忙,就被酒弄一手搂过腰带走了。
酒弄没停,直接把他带回了房间,这才放开人。
桑离急忙拉住酒弄:“哥哥受伤了吗?”
“没有。”
桑离很担心,甚至有些过于慌乱到懊恼自己刚刚没帮上酒弄的忙,这会儿听见酒弄语气冷静甚至带了点笑意,他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桑里沉默好几秒,努力回想了几遍,才想起来:“刚刚那个人是护法吗哥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