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程同学。”
程允南一上车居然挨椅子垂头浅眠一会儿。
到站浅眠,穆宁不得不叫醒他。
身边人睡得开始模糊,惯性倒在穆宁肩膀上,哈欠后,自觉拎起两个袋子下车。
车门关上,留下一排难闻的油气味,闻不惯两人便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来家第一件事给花移植,穆宁则是照承诺去厨房,煤气灶,食材冰箱都有,意想不到的是,刚准备进门,透过门扉,西装男人矗立在那,零星视线从手机落下,似乎在查看居住环境。
男人身形高大,一米七的弱势群体,默默退出大门找正在门口浇花的某人打招呼。
夏日长盛,连地砖缝隙野草一同猖獗起来,程允南拔下花坛杂草,还以为穆宁来找自己是缺什么东西。
哪曾想说房间里有个男人。
“你见到了?他看见你了吗?”正铲门口瓷砖花坛的人,突兀停下动作,说话开始有点紧张,仿佛穆宁回答一个是,事态立马严重。
穆宁摇了摇头,他刚进去一小会,没闹大动静,里面的人因该没发现自己。
“我想起厨房那把刀很久没用,我去和人聊早点打发走,你先去买把刀回来。”下一秒他又恢复往常贱兮兮一肚子坏水笑容。
穆宁莫名其妙被人请出去买刀?
他又不是小孩子,一个借口而已,或许处理什么事情不想要外人知道。
至于刀,还是去买一个吧。
毕竟房间里那个男人给他一种感觉十分像自己遇到得一个人……
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他沿着街巷走进一个稍大的超市,准备多逛几圈……
程允南收好花铲,拍了拍裤脚上沾落下多半枯黄的叶子微微泥土抖开,收拾利索果断迈腿进屋。
转身后,他的父亲,他的好父亲,站在门口,眼神说不上阴沉,起码在他印象内,父亲从小这般表情,不冷不淡,甚至说得上轻蔑,眼神似乎承不下一个人。
极度分明,极度好坏。
“你来我家干什么?”他对自己的父亲如今撑不起一点虚伪假笑。
“我的儿子四年不归家,来看看他的生活环境。”男人声音洪润透彻一股子严厉,西装裤微微蜷起,坐下,“不回家,衣服都穿不好。”
“程总,季度报表,股票那一条不够您审查。”半是挑刺,算得上挑衅。
“我的儿子对家里不闻不问,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见刚上线,疏于管教,老爷子也会问话。”
程允南心里冷笑,顺手捞起茶几上苹果,不洗直接进嘴,父亲眉头似有皱起转瞬后慢慢舒展。
爷爷早些年一直忙公司,一手操办,临门接手差点栽了个大跟头,因为父亲那段时间风声不好,影响公司清誉,好在最后找侓师澄清,经于此他对工作更上心,老爷子才有如今安心度心思,儿子操持自己旧业,他老人家带大程何山一个儿子,应该是最近人老上了年纪,身体不好,想起自己儿子还生下一个他这样孙子。
不对老爷子,有二个儿子,不过另一个很久以前和家里断了关系,时常打点钱给老人家,不过老爷子这种大老板看得上那点钱吗?
谁知道……
“你爷爷身体不好,这几天请假你去看看,然助理明天来接你。”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父亲?”
他重未没见过爷爷,小时候都没见过一面,他只知道他的爷爷经常生病需要去国外治疗,一直没来见过他。
小时候模糊场景,全剩下家里管家司机保姆,他的童年和年糕二酥一起长大。
“爷爷好不容易病稍好想见你。”程何山重一开始垂眸手机消息,到现在真正平视,自己儿子。
两人相顾对面,程允南坐在沙发悠闲吃下苹果,程何山对坐,儿子丝毫未有给他老人家倒杯水的觉悟。
“小少爷。”
出言之人,程允南认识正是他父亲最为“亲近”“然助理”,二十五六岁男人带好一杯从车上泡好的茶,递给自家老板。
“嗯。”对于他和父亲之外的人他只淡淡嗯了一声。
程允南还不知晓父亲大驾光临寒舍想做些什么事,暂时不会跟人发冲。
“过几天让人过来打扫打扫屋子。”程何山话罢,他儿子还没插上话,助理办事效率极快,拿起电话。
“我这小地方打扫什么,清净一点更好,父亲?”程允南可不喜欢有人来自己家打扫,他的父亲这么想往自己房子里塞人是怕自己又不闻不问几年吗?
“这里治安环境不好,程少爷也能免得去一些麻烦。”
“我能分的请,不请自来和别有用心。”
“如果程少爷有其他顾虑,可以和我说,何况有些事情程总裁和老爷子不希望发生第二次,还希望程少爷能理解。”
然助理巧舌如簧,许多事情一张嘴能说通,即便说不稳,这位他父亲身边红人也能钻到缝里找话“说服”,程何山因此少去不少麻烦,留下一个省心的助理,不免是最高效率方法。
点他母亲的事,这位可真说得出来。
“事情有因有果,责任不可推免,父亲你说呢?”程允南这时露出略带仇恨如邪狼般鬼魅眼神,对上的却是亲生父亲,“我相信程总不会是一个伤及无辜的人。”
几乎谈判坐上交锋,公正客气,早已经不算平常家庭理论,胡助理推了推眼镜似乎才意识到口出错语,似真心实意道歉。
这一切都在程何山默许之下。
“屋子小了点,一人足够,多余的人就算了,父亲,儿子长大,自己的想法非常重要,没准备东西,也快到四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