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拍了拍脸,好像这样确实能散热,现在他看起来好多了。
“……”,伍安,“哈哈,确实有点。我们一会儿加个联系方式?”
罗维:“好的。”
伍安自由活动也选了足球,但我不是,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我站起来和他们道别,逃离这个地方,“我去上排球课,回见。”
我的排球搭子叫菲莉,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她对我还不错。男更衣室稍微远一些,我换好鞋子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儿了。
活动课没有老师监督,自由度很高。但菲莉通常会先打半个小时再休息,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就一直随着她的习惯。
一个暑假没怎么练,我们俩的技术都下降了些。通常是一个人发球,另一个人就很难接住,又或者能接,但撑不过三个来回。
我和她都是倔性子,说会休息,但其实上头了就会忘记。
四点的钟声标志着一天课程的结束,这钟声会传到校园的各个角落。
我和菲莉把器材放好,没多休息就道别了,她本来都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我今年要参加服装设计比赛,可能到时候会请你来当模特。”
想获奖的话,一个优秀的模特必不可缺,但我并不觉得我能胜任,我从来没走过秀台,指不定看着人多就怯场了……
我纠结道:“非得我吗?我觉得班上有同学比我更合适……”
她反问,“比如谁?”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罗维。他高挑,并且因为长年训练,身形也保持的很好,他给我一种天生就该在人群中心、成为焦点的感觉。至少比我合适。
还不等我说话,菲莉又转头,“我觉得你就很好。还早着呢,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我没有再明面拒绝,而是模棱两可地点了个头。
我去洗手间整理了一番才回更衣室,因为知道伍安并不会等我,所以格外悠闲。罗维倒是在,他从大隔间出来迎面和我碰上了。
下午那事我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他……
“巧了,我也刚回来。”先说话的还是他。
“确实巧,你现在回家吗?”
罗维:“是的。你去餐厅的话,我们还能再顺路一程。”
“好。”
我抱着校服进隔间,转头却看见他还在门口,就耐心地等着他关门。我不像伍安那样大方,我需要一个封闭的空间才能放心更换衣物,和性别无关,我只是单纯不希望被其他人看见身体,这很别扭。
罗维轻轻合上门出去了,听脚步声他走得还挺远。其实一个小空间也够了。
每次体育课过后都会有特定职工收走并清洗我们的衣服。换运动服、找洗衣袋、写名字,做完这些我就出隔间找罗维。
环视了一圈没看到他,我心下了然,走出更衣室果然看见他在走廊椅子上。
太阳即将西沉,天上的云是如蜜橘一般的橙色,偶尔有一片地方是粉红色。这样的日落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但我还是会为它驻足。
今天没有停太久,因为罗维还在。万一他着急回家又不好意思明说呢……
同行的这段路其实很短,出球场转个角就是校门。我不着急回寝室,又陪罗维多走了几步。西灵顿是寄宿制学校是众所周知的,平常应该也不会有家长来接孩子,而今天罗维正好要回家,路边就停了一辆白色小车。
下一秒,一位女士从车上下来朝我们这边挥手,罗维看到后也同样挥手回应。
“那是我妈妈,”罗维嘀咕道,“她来的好快,明明跟我说才出门。”
我想了想,答:“可能是想给你个惊喜吧?”
距离有些远,我便没想着打招呼,如果有近距离见面的机会,再好好介绍自己也不迟。
“那明天见。”罗维笑着道别。
我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隔着校门,我看见迪卡夫人冲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
“……”
看着他们,我又走神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很久之前,她也来接过我。我对母亲的依恋情节比父亲重,在她过世那一两年里甚至达到了病态的程度,见到别的小孩在母亲怀里撒娇我就很嫉妒。过后是一阵心痛和虚无。
不过现在,我已经能很好控制自己对她的思念,不会像之前那样哭个不停。本来有点麻木的生命也重新被“向日葵”和家人滋养出棱角。
我转身离开,却看见迪卡夫人再次对着我所在的方向挥手。我回头确认身后无人,也对她挥手告别。
这之后我散着步往回走,去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美美吃了一顿晚餐,想着晚上楼管老师会发甜点,我便没拿太多蛋糕。虽然爱吃,但我还是得稍微克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