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仿若一块被揉皱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满目疮痍的城市上方。

突然，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砸到挡风玻璃上，楚堰时下意识绷紧了身体，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这场末世以来的第一场雨，让他心底涌起强烈不安，毕竟末世前的最后一场雨过后，人们变成了丧尸或许异能者，至今仍令他心有余悸。

查宫察觉到他的异样，藤蔓从腕间悄然探出，如灵动的触角般感知着周围环境。

两人迅速把车开进街边一座还算完整的废弃房屋的仓库。屋内弥漫着腐朽与潮湿混合的气味，楚堰时走到窗边，透过满是裂痕的玻璃观察着外面被雨水笼罩的世界。丧尸们在雨中缓慢游荡，行动似乎并未因这场雨变得更加疯狂，可他仍不敢放松警惕。

查宫则不知在屋内四处翻找着什么，他的藤蔓在黑暗中摸索，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破旧书架，“哗啦”一声巨响，惊得楚堰时迅速转身，举起枪支，寒光闪烁。看清只是书架倒地后，他无奈收起，低声抱怨：“小心点。”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两人坐在屋内，气氛略显沉闷。楚堰时时不时看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枪管，查宫则闭目养神，藤蔓在他周身轻轻摆动，似在守护。不知过了多久，楚堰时突然开口：“这场雨会和末世前那场一样吗？”

“或许呢。”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末世下的雨可能是无害的也可能是带有促进丧尸发狂的病毒，这点即使在他的世界也是如此。

查宫摩挲着腕间藤蔓，想起上次楚堰时火系异能意外促进植物变异的事。他瞥了眼窗边紧绷着脊背的楚堰时，笑道：“过来，试试异能。”

楚堰时连头都没回：“我不是你的实验品。”脖颈处项圈的金属边缘在雨天格外冰冷，提醒着他和查宫之间不平等的关系——这个总是用藤蔓操控一切的家伙。

查宫的藤蔓卷来块生锈的铁板，在地面围出锈色的圈，“不想被项圈电，就配合点。”

楚堰时猛地转身：“你以为拿这个就能威胁我？”

查宫努力回想着上一次变异的藤蔓是什么类型，表面却不动声色：“你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的藤蔓悄悄在周围布下防御，防止实验失控。

楚堰时攥紧指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久远的被抛之脑后的疑惑回想起来，自己对于对方究竟是什么，达成目的的工具吗？或许工具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乐子。

想着想着，他心中升起一股决然：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家。等找到机会，一定要逃走，把车上物资都留给查宫，就当还清人情，然后独自回家。

关于他，以后再说，最好再也不见。

想通了这点，楚堰时反而冷静下来。他大步走到旁边，冷冷道：“最好别让我失望。”说罢，火焰如狂龙般窜出，瞬间充满铁板。查宫的藤蔓立刻探入火焰，试图捕捉那丝可能引发变异的能量。

然而，火焰熄灭后，藤蔓依旧如常，没有任何变异迹象。查宫盯着毫无变化的藤蔓，眉头越皱越紧，喃喃自语：“怎么会……明明条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