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炸雷响起的瞬间,楚堰时感受到腰间藤蔓传来的战栗。他耳尖发烫,别过头闷声骂道:"松开点,勒得喘不过气了。"
查宫唇角勾起得逞的弧度,藤蔓应声松了半寸,手却如恋人般缠绕住他,指缝间传递的温度渐渐回暖。
楚堰时分不清那些轻微的战栗,究竟是寒意作祟,还是刻意为之的圈套。
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混着远处变异生物的嘶吼,更添几分阴森与恐怖。而楚堰时只能盯着头顶斑驳的天花板,听着查宫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在这体温交缠的困局中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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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库的寒潮警报即使在梦境中也永远刺耳。尖锐的蜂鸣刺破寂静,查宫看着自己的藤蔓在低温中不受控地疯狂生长。金属墙壁在藤蔓的绞杀下发出哀鸣,培育舱的钢化玻璃被挤压出蛛网状裂痕。
他想控制,却发现意识正在被寒意蚕食。年幼的自己蜷缩在能量茧残骸中,藤蔓徒劳地缠绕在他身上,试图输送热量,却只换来更剧烈的失控。
剩余的培育舱里,那些未成型的基因胚胎在扭曲挣扎,而他的藤蔓却像饥饿的野兽,将一切能触及的物体绞成碎片。
查宫在混乱中踉跄前行,脚底是冻结的营养液与破碎的金属残片。他看见远处飞行器的全息投影,那是他"父母"离开时的画面。引擎的轰鸣声与寒潮的呼啸交织。
当最后一个培育舱被碾碎,查宫跪倒在地。他的藤蔓开始反噬自身,冰冷的触须缠绕上脖颈。意识模糊前,他仿佛听见飞行器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可当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基因库穹顶,以及永远不会归来的寂静。
查宫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指节因攥紧床单泛出青白。窗外暴雨仍在肆虐,铁皮屋顶的震颤声里,他恍惚又听见基因库警报的尖啸。深呼吸平复紊乱的心跳。
不过他意外的睡得很好呢?他看向楚堰时。
男人被藤蔓缚在身侧,即便陷入沉睡,眉毛仍拧成倔强的弧度,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指尖不受控地滑过那片令他贪恋的温热皮肤,从泛红的脸颊蜿蜒至线条优美的脖颈,最终停在微微起伏的锁骨处。
藤蔓仿佛感知到主人的情绪,悄然松开束缚,化作温柔的触须缠绕在楚堰时腕间。查宫俯身时,发梢扫过对方滚烫的耳垂。
他鬼使神差地用藤蔓卷起一缕楚堰时的碎发,放在鼻尖轻嗅,唇角不自觉扬起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这几乎要灼伤他冰冷的皮肤。
这种异样的悸动他再熟悉不过。每当寒潮来临,他总会本能地靠近能量熔炉,此刻掌心的灼烫,不过是高级丧尸对热源的原始渴求。
查宫忽然想起执笔撰写故事时的场景。鬼使神差地一早就将主角设定为火系异能者,原来那时基因里对热源的渴望就已悄然作祟。
就像植物需要阳光,他太久没接触如此炽热的温度了。
冻得发僵的手背贴上那具温热的躯体,他感受着透过布料传来的震颤。
他一直所贪恋的,不过是这具火系异能者身体能给予的温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