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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拯救,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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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他发出了一声短叹,索性坐到了地上歇息。

“他们用魔法瞬移走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试试,现在应该做得到了……”

魔王城。

纳赫特眉头一皱,苦笑着说:“刻意给我添麻烦的吗?威格里亚?”

“去哪不好……”纳赫特从衣袍下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蒂梅奥。紫色的花朵不带任何火光的燃烧,化为点点亮紫色的星屑。

“魔王大人!”远处传来了罗亚塔特奔跑的声音。

王座上空无一人。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来。”“神”撞向来鬼刃,在黑死牟迟疑的片刻,一击简短的阳华突使出,长剑贯穿了黑死牟的腹部。

日之呼吸对鬼的克制作用是显而易见的,黑死牟即刻便因从内而外产生的剧烈的灼烧感皱起了……上面的两只眼睛。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黑死牟来不及细思,“神”露出了一个(放在缘一脸上)极其诡异的笑容,闭上了眼,脑门狠狠地撞向了黑死牟。

黑死牟也随之闭上了眼。

“神”主动替黑死牟打开了进入精神空间的通道。

不知道祂有什么目的,既然事情是往期待的方向进行,黑死牟也没有理由拒绝对方的“好意”。

那一刻,黑死牟,或者说是继国岩胜进入了继国缘一的精神空间。

恍惚间,他似乎来到了一个夜晚,漆黑无光。他跟在一个人后面。那个人举着火把,在树丛中走着。一条羊肠小径。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三叠小屋,被从树林里独立出来,孤零零的。

那个人举起了火把。

岩胜快步跑着,挡在了那个人与三叠小屋之间,岩胜的身高甚至不及那人的1/3。

岩胜张开手臂呈保护状,抬着头喊道:“不!请不要这样!——!”

然后,他就挡在了三叠小屋前,又一次。

他能够感受得到身后缘一的气息,如此压抑澎湃,正如属于他们的那个世界的天边的红日,炽热无法直视,如此鲜明的存在着。

缘一,他现在仍被压制着,但压制着他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神”所化身的日的投影正在黑死牟的面前不断的凝聚。明明“太阳”正在变得耀眼,整个精神空间却是越来越暗淡。

“兄长大人——”像是将要破壳的小鸟。缘一,已经离冲破牢笼不远了。

岩胜抬起头,凝视着那日,眼中骤然只剩下了满世界的白,和迫使他仰望的,伪日。

没有犹豫,岩胜向着伪日高高跃起。

“月之呼吸,壱之型:暗月·宵之宫……”

一段记忆措不及防的呈现在了岩胜面前,那是他第一次用出月之呼吸的时候。

本来是在练习日之呼吸的,但怎么都不得要领。缘一猎鬼去了,出发前看了他一眼,叫他多休息。

……怎么可能休息呢?

在有朝一日刀刃上能缠绕着那夺目的火焰前,他是不会停下的。

在那之后,更不会。

但是,长时间挥刀,多少是有些力竭。

仅仅只是将呼吸的节奏调整到接近日之呼吸,还是没有办法让他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像缘一那样。

于是,岩胜收刀,尽量维持着日之呼吸的呼吸方式,慢慢的吐息。

心有所感,岩胜抬起头,月亮正好从乌云后露出,月华照耀在脸上。

……是圆月呢。

望着月亮,心神慢慢的就平静下来了。

天微寒,近晚刚下过小雨,空气也是湿润的,深吸一口气,顿感凉意。

意境真好。

毕竟是大户人家出生,通读诗书,就算是不敢说能写出什么好东西,鉴赏的眼光还是有的。

天地就是最好的画卷。

人生在世,譬如朝露。此般美景,自当好好珍惜。

只希望在生命终结前,剑技能够达到缘一那般水准。

在这样的意境与思虑下,岩胜来到了长满青草的山坡上,遥遥望着山脚的村庄。那是鬼杀队队员的家属住的地方。

自那晚被缘一救下,已经过了一月了。

到底,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超过缘一?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怎么也学不会?

……不可心急。

——“幸会幸会,你就是缘一的兄长吗?长的可真像啊。”

——“缘一先生的剑技实在高深……岩胜君不要妄自菲薄,做不到的并非只有你我。若是只有强大的一方才能被称为“长”,那就不会有“青出于蓝”这样的说法了。”

不,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

正是因为我是兄长……

为什么我处处都不如他!

心烦意乱。下意识的做出了居合的动作。就要一刀挥出抬头,又看到了月光。

它在看着我吗?它在谴责我吗?

就像是在燃烧的薪材上突然泼了一盆冰水,所有烦躁的思绪都被冻结住了。

岩胜闭上眼。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了。

风拂过耳畔,青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头低了下来。先前那纷繁杂乱不堪的思绪似乎是被月亮看破了,这让岩胜感到羞愧难当。月光似乎也变得有温度,有实质了。

这为了泄愤而将要挥出的一刀,也不敢再继续了。

就这么僵在了这里。

时间似乎是被停滞了,又像是在快速的流动着。一时之间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吹草动,有轻微的沙沙声。

那道月光就这么印在了脑中,吞不下,吐不掉。

岩胜觉得自,己此刻就站在月亮旁,接受着它的审判。

又像是走入了那凄冷的月宫之中,他所有厌恶着缘一的念头都在此地回响着,被他一一拒之门外。

然后,他一脚跨入了月亮的深处。

心有所感,岩胜一刀挥出。

一道金紫色的光华在刀的轨迹上产生,向外缓缓推出了莫约十尺远。

青草像浪一样,随着光滑涌动,发出了绵长的声响,很像是大地在呼吸。很难去形容这种声音,因为这幅景象似乎只有在大风天才能看得到,而那时听到的又只余下了风声。

岩胜没有记住那声音,他震惊于那光华,与那青草的低伏。

“兄长大人。”缘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岩胜闻声回头,面上波澜不惊,看见缘一的眼里写着欣喜。“这是属于您的呼吸法吗?”

不是的,这只是个意外。

尽管是这么想的,岩胜也还是意识到了,他在刚刚,确实“学会”了某种呼吸。

岩胜抬头望向天空,月亮又隐没在黑云下了。

天地,没有了月亮的夜晚,是如此的昏暗。

“月之呼吸……”

岩胜听到自己这么说。

“……暗月·宵之宫。月之呼吸·壱之型:暗月·宵之宫。”

就在那短短的一刹那,剑技从岩胜发脑海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夜晚。

那个,他“得到”了月之呼吸的夜晚。

那月光依旧照耀着他,仍有声音在那宫殿中回响。

有一种冲动,岩胜已经没有时间去认真的感悟,去理解,能做到的只有在它产生的那一瞬间,将它释放出来,呼唤它——

身体自发的运动起来——

“圆月·应天!”

“哦?”祂简短且漠然的感叹道。

用出来的剑式和脑子里想的口上喊的不一样呢。

刚刚灵机一动,突然想出来的?

所以最讨厌靠身体本能行动的人了。

我已经没有身体了,所以我肯定不在其中。

攻击尽数被那随着剑技而产生的圆月给挡住了。话说,这真的不是他们那个世界的魔法吗?

哇,还能变大变小呢,还能跟着攻击移动呢。

这家伙的联系值,这是又降下去了?现在是无限接近于“1”?魔法对他到底有没有用?

这样下去,他说不定真的能等到。

啊,没关系的,刚刚看到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挺讨厌你们称呼我为伪日、伪神的。”

“我能作为“神”“站”在这里,靠的可不是偷,不是骗。”

“而是明抢。”

“我,杀死了那位太阳神,才得到了这个神位……”

“尽管我的躯体已经湮灭,只能存在于他人的精神之中,在外展示出来的权能被削弱……”

“但我确确实实是太阳。”

“你这样的恶鬼,最惧怕的,太阳。”

不知从何时起,那一轮日的中央之前拥有了一个接近人的形体。祂笑着说:“即使不是在这里,当我从你的身躯中被释放出来的那一刹,我的力量依然会灼烧你,杀死你……”

祂举起了手:“死去吧,在这里,我还能随便给你送个行。”

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出现在祂手里。

“兄长大人!”

在岩胜出现的那一刹那,缘一穷尽他能用的所有力量去撕裂这个三叠小屋,即保护了他又囚禁了他的地方,他的精神空间中,唯一一个还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当年神哄骗他的话,如今想来,竟是没有一句虚言,只是遮遮掩掩掠过了不少部分。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

在祂失去身躯与直接掌握外界的能量之前,祂确实是和缘一记忆中他原本的那个世界的太阳一样的,烈日。

而在这个精神空间中,祂是完整的祂。

兄长大人,为什么要进入此地?缘一没有想明白。

但是现在,他看着空中的两轮明月,只想要离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400年来被压迫的神经跳动着,促使他想要说一些祈求神的话语。求求你,放过兄长大人吧……

有用吗?这些年来,这样的话语能够做到的只有安慰他自己。

绝不可以再如此懦弱了。

因为兄长大人现在就在这里。

整个精神世界变得暗淡,只有那“一轮月亮”散发着皎洁的光芒。

“给我住手!!!神!!!”缘一撕心裂肺的吼着,这个精神空间久违的再一次的沸动了起来,抵御着一个本不开在这里的“人”。

岩胜的身影依然在缘一无法追逐到的前方。

请千万不要再离开我了,哥哥。缘一默念着。

然而,这里正是他的精神空间,他的思绪在整个空间中震动着。

这是并非任何一种语言的旋律,神听得懂,他默默的不说话;继国岩胜,也许他能通过双胞胎之间的感应理解这些旋律的含义,也许不能。

缘一最终还是没能赶上。

光的速度,并非是思绪能够停止的。

守护着岩胜的那一轮明月破碎了,鬼刃也化为了点点碎片,鬼目中飞溅出了透明质的液体。

“你始终觉得自己是无力的,无论是否拼劲所有,都无法做好。”这是神在400年前侵占了他的精神空间时对他说的。

然后神随意的挥了挥手,精神空间中的他与诗曾经住过的房子——现在属于灶门家——那座房子,和在园艺的精神空间中的那座他与诗一同长大山一起化为了灰飞。

不……

不——————

缘一拼尽一切向前冲去,却见得精神空间被另一种黑暗覆盖——甚至连神的光辉都被覆盖了。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再一回神,他发现他来到了现实。

他在魔兽谷的边缘,山脉层叠,在一条线上都化为了悬崖。

他的兄长,身上插着一把剑,剑把被握在他的手里。

岩胜睁开了眼,只有一只眼睛睁开了。

金黄的鬼目中写着一个“壱”。

一个小小的东西被塞到了缘一的手里。

是一支,被修好了的,小小的,笛子。

精神空间中。

神右手举着剑,听上去很悠哉的,用一种熟络的和许久未见的老友交谈的语气说道:“哟,你来的真巧啊,正好把人救了下来——不过是在受伤了之后,你有把握让他活过今天吗?”

纳赫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双目无神的望着祂所在的方向,嘴角凝聚着鲜血。

“……别装,我知道你还没死。”

纳赫特露出了一个幼稚的笑容。

“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呢?”纳赫特轻笑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尽量不让眉头皱起来——

威格里亚(神)的手上拿着剑,纳赫特低头可以看得到锋利的剑刃,剑尖在他的背后。

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的纹路流出,滴落在他布满了星光的长袍上。

黑色的长袍,上面布满了星光——那些星光一个接一个的从长跑上滑落,悬挂在了这个精神空间中,有一些比较幸运的,上面蒙蔽了鲜血。

“……真开心,你终于肯和我建立联系了。”

“……我还挺佩服你的,把“联系”凝结成实质费神又费力,还相当于把自己给挂上去了,被阻断的时候疼的就是你本体吧?就这你还坚持了1000年,我都不知道要说你什么了……”

“你也拒绝了我1000年啊,这么恨我呀。”

“你说我抢这个神位是为了什么呢?你那一下将我原本的身体彻底湮灭,搞得我这1000年来像条寄生虫似的……不过多亏了你啊,我都快忘了我追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了。”

“其实我也忘了……忘了……你的样子。”

威格里亚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剑。他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似乎是件睡衣,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宽宽大大的,似乎接近于岩胜穿的那件和服;衣摆遮住了膝盖,随意的在空中飘舞着,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祂有一头透着光的金发,在脑后扎成了一条麻花长辫。想来,零现在的发型就是他按着千年前的习惯编成的吧。

刘海分居在面颊的两侧,从前额落到下颚,此时也随着风飘舞着;唯一异常的,就是祂的脸,祂的眼睛。祂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怎么也看不清。

“真是好久不见了,纳赫特。”威格里亚轻声细语的说道。祂似乎还有些别的话想说,但最后选择了这一句:“我说过的,纳赫特,当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

“我将会蚕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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