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的乖顺,偶尔的霸占娇气,都无疑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谢逐生性隐忍,习惯了隐埋偏好、佯作温润深明,唯有在宋莺莺面前,可以只做他自己。
倒是无论从什么地方都十分契合自己的人。
他一手还卷着奏章,眼睛却完全凝视身边人,一手缓缓捋着宋莺莺的乌发,有如上好的绸缎触之流连,爱不释手。
宋莺莺眼中浮起莫名的意味,对谢逐的举止和与前世不同的转变十分满意。
重活一次,她仍是受制于人,能依仗的只有前世对这些人的了解。
洛阳李氏虽衰落,李复却仍是李氏族子,族中之人无一对他不是俯首贴耳。是以此人腹黑擅摆布人心,宋莺莺对他,只能是温柔小意。
而谢逐却非如此。
照理说,他本是天之骄子,应该更为自傲才对。可宋莺莺知晓,此人的性格最是偏执,占有欲极强。
前世就因为她当众献舞,宁为玉碎送她毙命,可见一斑。
既然如此,宋莺莺对他转换了策略。
故意表现的情深意重,好似离不开他;
又偶尔展现出对他的贪占,让他隐隐感知两人间的类同之处。
“今日怎来迟了?”
静谧的殿内,谢逐漫不经心的嗓音飘散在空气中,流淌到宋莺莺耳边。
宋莺莺偏了偏头,下巴搁在谢逐的膝上,朱红的衣衬得她朱唇皓齿,粉嫩如花。
秋水明眸盈盈一望,唇角勾起,说道:“殿下不猜一猜么?”
谢逐似笑非笑,食指撩撩她额角的碎发,从鬓边划过,停在耳廓处,捻了捻她一边的耳垂,直至软肉浮起粉色,才悠悠开口:“孤如何得知呢?难不成是私会情郎了?”
宋莺莺闻言当即冷哼一声,素手一伸拍去谢逐作乱的手,气鼓鼓地就要起身。
“好了好了……”谢逐见她气恼,也不去管她大逆不道打他之过,大手一揽,将佳人揽入怀中,哄道:“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还当真了。”
“真伤心了?”
“没有。”宋莺莺使了巧劲挣开他,后退两步转过身,海棠色的裙角荡起一缕弧度,仿佛在心尖掠过。
“妾瞧着殿下桌上垒了好高的奏折,怕是政务繁忙。妾还是先回去好了,明日便先不来了。”
“还生气呢?”
美人薄怒,倒也是另有一番风情,谢逐从未哄过谁,却自然地哄起宋莺莺来,“孤方才还命御膳房明日呈桃花酿来,莺莺若不来,桃花酿岂不浪费?”
宋莺莺却丝毫未被佳酿打破,仍是莲步轻移,婀娜窈窕地行至地殿门前,临走前眼波一横。
“那殿下不妨去与公主殿下要人去。莺莺可是收了公主的束脩,每两日便要同公主授课的。”
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有甩不出去麻烦。
宋莺莺如是想,就让他们兄妹两个自家争去,她乐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