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钉青年认出女人,脸上浮现惊恐,等他想过去道歉赔礼时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满脸惧意地回到二楼包厢。
付宗宁看他这神色皱眉:“没办成?”
鼻钉青年不敢提女人的事,吞吞吐吐说出现意外,没成功,付宗宁阴沉着脸一脚将他踹飞,桌上的酒水全被摔碎在地,怒骂和抠打声在包间响起。
红裙女人推开三楼包间,相较外面的热闹喧哗,这里显得清幽正经得多。
女人随意坐下,拂了拂长发,拿起桌上名酒给自己倒了杯,边细细品味边听两个男人进行学术探讨,待两人定下结论才出声询问:“多重人格?谁啊?”
陆韵看了眼离经叛道的妹妹,没说话。
倒是余正柏发现她膝盖上的淤青,在酒柜里找酒,拎出一瓶坐过来,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用酒搓热手心给她揉淤青:“怎么弄的?”
“轻点!”陆婧兰踹了脚,余正柏好脾气地将她脚放回来,放轻力道,陆婧兰微眯着眸子:“这还差不多。你们刚才在说谁?”
陆婧兰对他哥不抱希望,只贴近自己的男朋友,勾起一缕长发挠他脖子,娇笑着说:“老公,跟我说说嘛。”
余正柏按住她的手:“这事得问你哥。”
陆婧兰靠在余正柏身上,歪头笑着看向陆韵:“哥,你就不想知道我刚才遇到谁了?”
陆韵看她两秒:“喻荼在这。”
她这个哥哥从小聪明,陆婧兰并不意外他能猜到,于是又问:“刚才我可是帮了嫂嫂大忙,哥要怎么谢我?”
余正柏听出几分:“你就是因为这个受的伤?”
陆婧兰嘶了声,两指捏住他脸颊的肉:“痛啊!你就不能轻点!”
陆韵不打算看他们打情骂俏,起身说:“今天的接风洗尘就到这,有事后面再约。婧兰,多回家看看妈。”
陆婧兰没骨头似的靠在沙发里:“她更需要的人是你,现在你回来了,有我没我都一样。”
余正柏拍拍她:“不要说些置气的话。”
陆韵没说什么,离开时陆婧兰不怎么情愿地开口:“你还是多关心下嫂嫂吧,他今天差点被程家那小子下药,我记得程家小子在给付霸王当狗,你提醒下嫂嫂。”
陆韵:“知道了。”
震天响的噪音泄进一缕又被关在门外。
陆婧兰阴阳怪气地学舌:“我知道了。哼,连句谢谢都不说,真不知道嫂嫂将来怎么忍得了他。”
余正柏有些失笑:“他是你哥,怎么总跟他过不去?”
陆婧兰蹬着脚将他踹开,翻身不理他。
三楼视野极佳,陆韵站在走道上,轻易在一片群魔乱舞中找到喻荼,一小束光正好照在他的位置。
还是下午分别时的样子,帽衫黑裤,头发乖顺地垂下,他老实地窝在沙发里,两只手捧着手机凑在眼前,像是在努力看清什么。
陆韵单手插兜站在栏杆处,神色不明地注视那一角,有人想过来勾搭,又被他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吓退。
片刻后,陆韵的电话响起。
是喻荼。
接通电话,喻荼含糊不清的声音夹杂着音乐,只传来零星片语:“你是不是……药,给我……难受,快点来……”
陆韵看着喻荼歪倒在沙发上,抬脚往下走,问他:“我是谁?”
喻荼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发病,脑子乱成一团,心里又慌又怕,听了两遍才听清对面在说什么,他将手机拿开,盯着屏幕努力聚焦,半晌才说:“未婚……夫,帮我。”
此时,陆韵已经走到他面前,将觊觎的目光挡在身后,弯下腰逼视他,语气调笑:“小妻子要我帮什么?”
喻荼脸颊烧得通红,汗水湿透头发和衣服,裤子更是不能见人,他的理智尚余几丝,知道自己在这种场合发病,就算被人强迫也无力反抗。
恐惧让他努力不失去理智,可也清淅地让他羞愤欲死。
眼睛不受控制地溢出泪水,喻荼眨眨眼,看清面前的是谁后伸手抓住他领带,死死拽着:“离开,离开这里。”
杂乱的声音在身后远去,喻荼被带到车里。
他的意识变得模糊,没法控制自己,总是忍不住要往陆韵身上蹭,又被安全带拉回来,偶尔理知回归,又软着身体要退到一边,点着头小声说对不起。
更多时候是难受得直哼哼,抓着陆韵的手,用绯红的脸蛋贴上去,他以为自己是正常的痛呼,殊不知声音小小的,哼哼唧唧,叫得人心软。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拉下隔音板。
陆韵被他哼出火气,手掌捂住他的嘴,脸颊从指尖溢出点肉感,本想说让他忍一忍,但对上那双雾气弥漫的眼睛,陆韵松开了手,两只冰凉的手主动贴着他脸颊。
他叹声说:“小妻子真热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