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持筠打电话的姿势,就能看出她的学习速度。
她把手机贴在耳边说话,有模有样的。
甘浔可没教过她。
崔璨笑声爽朗,估计学生带得久,职业病犯了:“对对对,真厉害真聪明,学得这么快啊郡主。”
连配得感很强的赵持筠都被夸得有几分不好意思,看了甘浔一眼,秀眉微挑,“是甘师父教得好。”
听上去像卖方便面的。
甘浔腹诽。
“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我奶奶我教她一百遍都学不会,郡主你就是有天赋!”
哦呵呵。
甘浔佩服。
“子涵子轩甚是伶俐可爱,改日我想再去看它们,可好?”
好像应该先问我吧!
甘浔莫名。
崔璨爽快地答应:“别改日了,就明天行不,明晚我下课后请你们吃夜宵。小区门口的烧烤店,甘浔知道,吃完上楼撸猫。”
赵持筠看甘浔,甘浔火速比了个OK。发现她不懂,又改为小鸡啄米式点头。
赵持筠笑道:“好啊,明晚见。”
“哎哎哎!先别挂。”
崔璨喊。
“何事?”
“甘浔回去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你要不要告诉我?”
甘浔慌地抢过手机:“我就在旁边呢,好奇心太重了吧你。”
崔璨指责:“你反思自己,到底什么事我,你最好的姐妹都不能知道!你表白了?”
“我看你是疯了,挂了!”
挂完甘浔说:“这个电话没白打,多蹭一顿饭,嘿嘿。”
她刚才张牙舞爪的,赵持筠不解:“为何生气,因为她说你表白?”
甘浔问:“你知道什么是表白吗?”
见赵持筠没有点头,她解释说:“还不是你,说我有悄悄话回来跟你讲,崔璨多八卦啊,肯定想偏了,以为我俩怎么了呢。”
赵持筠了然,嫣然轻笑:“难怪你如此生气。”
甘浔是直的,自然不想被泼上如此“污水”。
甘浔摇头:“我不是生气,是怕她冒犯到你,你会不开心。”
今天在崔璨家,赵持筠没少受惊,再开这些玩笑就不合适了。
保不齐她会忧虑,那后面还怎么住得下去。
赵持筠大度道:“崔姑娘爱开玩笑,我晓得,无妨。”
甘浔假笑:“你现在倒大方了,不知道昨天谁骂我无耻,刚才谁说我下流。”
赵持筠拿膝头轻撞她的腿,“为何如此记仇。”
学得倒快!
甘浔也学她在粤菜馆里一样,把腿偏向另一边。
赵持筠粲然的笑容刹那绽开在甘浔眼前,好像一整个春天扑面而来。
又研究了一会手机,赵持筠发现手机可以语音唤醒提问,便问出了今天一早的疑惑:“请问,早晨七点在古代对应哪个时辰?”
“七点在古代是辰时。”
她立即发难:“原来是辰时,也不早了,你竟不起?”
甘浔不服气:“我连上班日都是七点半以后起,你七点没到吵醒我还叫不早?我们现在夜生活丰富,不兴早起了。”
“哦,你可能不懂,明晚带你下楼见识见识。”
愚蠢的现代人。
赵持筠面露不屑,“大镜又未有宵禁,怎会不懂?或于坊间听书关扑;或趁月上柳梢,泛舟游湖,饮酒观舞。”
彷佛衣服还有宽袖,她将两手施然一展:“不知昼夜。”
甘浔看她眉飞色舞:“你们还挺会享受。”
赵持筠高傲道:“若连乐子都不会找,傻子吗?”
甘浔点头。
推翻封建社会!
在甘浔指导下,赵持筠搜索出了时辰表,花了一分钟把古代跟现代的对应时间背下了。
甘浔还没有读完,赵持筠就息屏说“好了”。
“……”
甘浔直接放弃。
古人太卷,学不来。
这时,宛如临终关怀曲的吉他声又响起了。
赵持筠昨天也听到过,指楼上:“我早就想问,乐声何来?”
甘浔没好气:“楼上有个文青天天练吉他,个把月了还弹得死难听,没天赋就不要搞文艺!”
两人正竖耳嫌弃着,一墙之隔的隔壁突然爆发争吵。
年轻夫妻叽哩哇啦边砸东西边哭喊互骂,活像不小心结了婚但突然发现隔着杀父之仇。
真不隔音,毫无隐私。
甘浔听着心烦。
赵持筠被吓到,“是你的家人?”
甘浔撇清关系:“不认识的邻居,都没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