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茵。
姜岩是我爸朋友的儿子,他父母因为一场火灾遇难后就来了我家。
我和他一起长大,上同一所学校,因为他体格壮实,身边的人都开玩笑说他是我的保镖。他也确实是我的保镖,但那些人还不知道他有暖床的作用。
可也没暖多久,高二他就出国了。
我爸问过我去不去,我说不。
但他去了。
所以我一直没和他联系过,他找我,我也不搭理,说有事。后来他也不单独找我了,就和我家人偶尔通个电话报平安,假期也不回来。
姜岩在国外待了五年。
五年后,我也大学毕业了。
我没有像多数人那样考公、考研,而是找了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在一家工作室当了一名摄影师。我从小就爱用相机拍东西,再加上姜岩那个马屁精成天夸我,说我有双发现美的眼睛,我更加沾沾自喜。于是,摄影这个爱好就养成了。我爸知道我没有继承家业的心思,也不强迫我承担这份重任。我很自由。我也知道他早就在培养姜岩。姜岩在我家生活这么久,已经算是他半个儿子,他信得过姜岩的品性、智力。当然,如果再亲近点就更好了。
但总会有些变数和插曲。
上大学后,我开始谈恋爱。
我现在的男朋友是参加社团认识的学长,叫宋弈宁,刚在一起两个月。没毕业前,我每天都会和他见一面,一起吃饭、出去玩。现在工作了,我没有固定的周末,虽然时间也算灵活,但那些不摄影、不修图的零碎时光我更喜欢一个人待,所以我和宋奕宁打电话的次数多了起来。
那天,从A大毕业的一对情侣约我们在学校拍婚纱照。我和宋奕宁说了,他做完实验后就来找我,并带了几杯咖啡。
同事很有眼力地接过我的活儿让我去休息一会儿。
我和宋奕宁坐在台阶上,微风拂过耳旁。
看着操场上摆着各种动作的情侣,宋奕宁有感而发道:“以后我们结婚也来学校拍吧。”
“我们结婚?”我挺震惊。
我才二十二,根本没想过结婚这回事,更不用说是和他了。
宋奕宁看着我说:“是啊。”
我笑了下,目光移向前面说:“我结婚啊,那得等十年以后吧。”
宋奕宁不知是不是真不懂我的推辞,还是把这段感情当真了,说:“十年后我就三十三了。”
我抬抬眉,巧言道:“男人三十还一枝花呢。”
宋奕宁跟着开了个玩笑:“那还能是你的花吗?”
我扯扯唇,又把话抛回去,说:“这得看你这朵花有没有枯萎啊。”
宋奕宁笑了,抬手揉了下我的头发。
那时我剪了短发,很短很短,只到耳朵。
我要去忙的时候,宋奕宁问我晚上有没有事情,我说暂时没有。
宋奕宁说那一起去吃个饭吧。
我说行。
那会儿我还不知道姜岩今天就回来了,以为他还有半个月才回到祖国大地。
下午,我在工作室整理照片,打算离开前先搞个大概。
我正看得两眼昏花,电脑下面的图标动了,我点开看,竟然是姜岩发来的。我俩的聊天记录早就空空如也。
他问:“在哪呢?”
我还奇怪他忽然发什么神经,面无表情地把微信界面关掉后点了几下屏幕,又打开了。既然看见了那就回吧,不然显得我小心眼,还对他耿耿于怀似的。
我问:“怎么?”
姜岩:“我回来了。”
回来了?这么快,怎么都没人和我说。
我脑里快速转动,是不是哪里漏了……对了,今天是周四,奶奶前两天打电话叫我今天回去来着,我当时正忙,说等有空就回,根本没往姜岩回来的方面想。
我动了下手指,只打一个字:“哦。”
姜岩:“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我有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