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雅和姜时是邻居,在一个村子里长大,因为整天成双成对,大家常以兄妹侃论他们,殊不知,两人的感情已悄然发生变化。
二零一二年的春节是在雪中渡过的。
杜春雅讨厌寒冷,可能是这个缘故,她那段时间过得并不顺利。
春节过完,他们作为高三生就早早地开学了。学校在三里之外的镇上,同学大多来自周边的村子,升学压力虽不及城市,但杜春雅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
所以在第一轮模拟考试成绩出来后,她大失所望,回到家里就哭起来。
那天父母卖完菜去邻村照顾卧病在床的姥姥,天黑未归,杜春雅一个人也没心情吃饭,放下书包就蜷缩到床上。在黑暗中,她精神不佳,眯睡了一会儿,梦到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似真似假。
忽然间觉得许久才暖和过来的身子有了灼热之感,杜春雅向着热源蹭了蹭,腰却被按住,她挣扎着醒来。
杜春雅转头,借着屋外微弱的光芒,看到姜时的脸摆在眼前。
“你怎么来了?”她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
姜时一愣:“你哭了?”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爱说话,所以回来的路上她一声不吭,他也没招惹她,没想到她会在家里难过成这样。
杜春雅想到她跌出年纪前五的成绩,眼睛又酸了。
姜时将她掰过来朝自己,揉着她后颈说:“不就一次考试吗,至于么。”
杜春雅嘟囔:“谁像你……”
她想说他随便学学就能考第一,又觉得冤枉他,他也熬夜刷题,只是比一般的人更聪明,就显得不那么费劲儿。
“我怎么了?”姜时不太在意,他问,“不饿吗,去吃饭。”
他刚在外面玩儿完回到家里,他妈说春雅爸妈不在,叫他喊她来吃饭。
春雅说:“我不去,大妈看见我这样会安慰我,那我又忍不住哭了。”
姜时笑一下说:“我拿过来。”
杜春雅没有出声,就表示认可。
屋里没开灯,杜春雅的视觉减弱了一大半,加之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她能闻到姜时身上弥漫着淡淡的洗衣粉清香,因为已经习惯,她不觉异样,还有点沉浸。
她问:“你去打球了?”
姜时嗯了声。
杜春雅推他:“你没洗澡就上我床。”
“又不臭。”姜时扣住她后脑勺往怀里按,“你闻闻。”
杜春雅不闻,咬了他一口。
姜时和她相反,完全不怕冷,大冬天还穿着单薄的卫衣,脖子前一大片都漏在外面。
春雅咬在姜时锁骨上,她有时生气,他抱着她哄的时候,她常咬住他这里发泄。
姜时抽了口气说:“属狗的你是。”
杜春雅:“你才狗,你一身狗味。”
姜时轻笑:“忘了要我给你暖床的时候了。”
杜春雅撇撇嘴。
村里的平房不保温,虽然她家里装着暖气,但被子总是冰凉,需要捂一会儿才能热起来,有了姜时的帮忙,她就不用在睡觉前还做心理建设了。
姜时说:“起来吃饭。”
杜春雅叹口气,不想动。
姜时弹她脑门,逗她:“还没哭够?”
杜春雅搡他一拳。
她说:“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游刃有余?”
“想学啊,”姜时沉吟片刻说,“嘴张开。”
杜春雅疑惑一下,照他说的做。
姜时只能看到她小巧的轮廓,他定定地凝视了会儿她微张的小嘴,凑近她。
可还没碰上她,舌尖被咬了。
姜时疼得退出去,到底心虚,没有立即开口说话。
杜春雅倒是平静,问:“你干吗?”
姜时转动脑筋说:“你没看到电视剧里偷师学艺用过这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