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了?”裴景昱指节掐得更紧,在她雪肤上留下深红的指印,“说话。”
嘉宁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她试图转移话题,艰难挤出几个字:“殿下……怎会在此……”
“这话该孤问你。”他的拇指抚过她颤抖的唇瓣,双眸风暴酝酿,“三姑娘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三日后回东宫?”
他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结果却跑来和谢臻……私会?”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森然冷意。
“不是私会……”她声音细若游丝,“只是……”
“我……我只是来上香……”
“上香?”裴景昱猛地将木牌拍在她脸上,红绸扫过她的睫毛,“那这又是什么?上香也能上到男人怀里去?”
露骨的话语让嘉宁脸色顿时煞白,她下意识偏头,却被更用力地扳回来,逼她直视那块木牌。
“这……这只是寻常愿望……”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天底下女子都会这样祈愿……”
“寻常?”裴景昱冷笑一声,指腹摩挲着木牌上那行小字,“那三姑娘想和谁‘白首不相离’?谢臻?”
不能说谢臻。
嘉宁咬紧牙关,否则会害了他。
见她沉默,裴景昱眸色骤暗。
五指收拢,那块木牌在他掌心碎成粉末,红绸飘落在地。
“你的愿望……”他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一字一顿,“永远不会实现。”
嘉宁的呼吸凝滞,喉咙发紧。
她想说话,可唇瓣颤抖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她看见他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深,像是一潭幽暗的寒水,随时会将她吞没。
“之前说回家照顾娘亲,”
他慢条斯理地念出她当初的借口,一把将她重重按在门上,“怎么照顾到谢臻怀里去了?”
嘉宁后脑撞在门板上,疼得眼泪打转,却倔强地不肯示弱:“殿下放手……”
“骗孤的人……”他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力道大得几乎要折断她,“都死了。你说,该怎么处置你?”
嘉宁拼命捶打他胸膛:“放开……”
“挣扎什么?”裴景昱讥讽道,将她抵得更紧,“方才在谢臻怀里时,怎么不见你挣扎?”
“殿下……”她的声音发颤,“这里是佛门净地……”
“那又如何?”裴景昱嗤笑,滚烫的掌心隔着衣料烙在她腰间,满意地感受她战栗的幅度,“孤不信佛。”
他的手指插入她发间,扯得她生疼,“正好让佛祖看看,三姑娘是如何犯戒的——”
这个疯子!
她还来不及惊呼,唇就被狠狠堵住。
他的吻比宫宴假山那晚更凶狠。
上次她还能咬他,这次裴景昱根本不给她机会,大掌死死扣住她后脑,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嘉宁呼吸困难,连咬合的空隙都没有,双手试图推拒,却被他单手钳制在头顶。
“唔!……”
龙涎香在唇齿间蔓延,甚至要探进喉咙深处。
原主的身体记忆开始作祟。
他的气息一靠近,这具身体就止不住颤抖。
这具身体记得太子的每一次触碰,每一分痛楚。
她的反抗渐渐无力,膝盖绵得站不稳。
直到她瘫软在他怀里,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嘉宁两股战战,全靠太子扣在腰间的手臂支撑。
裴景昱垂眸打量怀里面色潮红的少女,散乱的青丝黏在汗湿的额角,红肿的唇瓣张着急促喘息,杏眼里蒙着层潋滟水雾。
“这样乖多了。”他指腹擦过她湿润的唇角,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话锋一转,“但这点惩罚还不够。”
盒盖打开,里面是一对金累丝镶红玉摇叶耳坠。
“上次说过,你的耳坠太素了。”
“选吧。”他的指尖轻轻拨弄着耳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是自己乖乖戴上,还是……”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让孤替你选。”
嘉宁下意识捂住耳朵,上次他强行夺走她的耳坠时,粗鲁的手法让她的耳垂肿了三天,现在碰一下还疼。
她本能退缩,后背撞上坚硬的门板。
“不……”她颤抖着摇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求您……”
裴景昱的眼里掀起惊涛骇浪。
又是拒绝。
她永远都在拒绝他。
方才在祈愿树下,她分明任由谢臻扶住她的腰,甚至主动往那人怀里靠去。
那时她可曾说过一个“不”字?
可曾露出半分抗拒?
而现在,他不过是让她戴一对耳坠,她就怕成这样?
一国储君,何曾被人这般轻慢过?
天下人争相巴结逢迎,却偏偏在这个小小女子面前屡屡碰壁。
她宁可对谢臻笑,对谢臻脸红,对谢臻许下“白首不相离”的誓言,却连他赐的一对耳坠都不肯戴。
怒火在胸腔里翻涌,烧得他理智尽失。
“看来三姑娘是要孤亲自动手了。”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指节几乎要掐进她后颈的皮肉里,力道大得让她动弹不得。
嘉宁惊恐地挣扎起来,可他的手臂如同铁箍,将她牢牢禁锢。
他捏起那枚耳坠,一把掐住她耳垂。
“不要!”她尖叫一声,拼命偏头躲避,“我自己戴!我自己来……”
“晚了。”裴景昱冷笑,不顾她的抗拒,强硬地穿透尚未愈合的伤口。
手上毫不留情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