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语双关，秦情站在屋子外头，看着方灵那张找不出一丝破绽的笑脸，看着屋内的各式华衣珠定，轻轻地笑了出声：“很意外？”

这话让方灵脸上笑容微凝了一分，只听她的声音很轻，但也很稳地说：“我是个演员，喜欢尝试各种角色，有时候是杀手，有时候是警察，有时候……”

她侧了侧头，笑容如一朵夜月之下淬了毒液的罂粟花，妖治而疯噬，红唇轻吐：“也可以是女支女。”

“女支女”两个字冲出阳台，落入了屋内所有人的耳朵，仿佛在人们的心上砸出一个大洞，简简单单两个字，却仿佛有着什么力量一般，击破了某些人的冷静。

几个女人四目相对，心中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接着忍不住看向了方灵。

方灵微怔，看着秦情脸上那美得令人窒息的笑容，心中滑过一道冷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她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她也并不喜欢自己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感受到这种东西，这种她一时品味不出，但让人产生一丝不安的情绪。

她也是第一次直面秦情外面表相的内在，那个平静下却仿佛拥有无尽力量的深暗。

那种深暗是隐藏的，是晦暗的，是带着一丝疯狂的，且难以撼动的。

秦情，从来就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她知道，但她发现自己又一次刷新了对于她的认知。

她以为，她会见到一个拒绝方熙宇的，清高的高岭之花。

那样的女人很难得，很少见，在每个人都能有一个价码的时代，谁也不是例外。

就算是她拒绝了方熙宇。

那也只是方熙宇给得不够多而已。

但是现在，她忽然感觉，也许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她想像的抗拒方熙宇强大权力及资本的女人，应该是高洁如天山般的雪莲，充满了人世间不沾凡尘的高傲。想不到却不是这样，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如同一朵堕世染血，妖娆深黑的曼珠沙华，充满了黑暗危险与冷漠，那样的危险与冷漠，也带着强大的吸引力，吸引了无数人为她所疯狂。

秦情的骨子里，有一种隐藏在她冷静之下，不顾一切的疯狂。

这种疯狂，也许在平常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在某种时候，她具有一种强大的攻击性。

这是一种无法预判的危险性。

这种危险，却也是方灵这样的人最不喜欢的。

做为权力规则的最顶端人物，权势，金钱，人性在她的眼里形成了一套既定的游戏规则，任何人，任何事，都只是在一个规则游戏下呈现的不同组合的各种程式而已。无论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这个规则。

而秦情，却是个异数。

某一刻，她懂了方熙宇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