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大惊失色,她慢慢起身,面无表情的盯着笛风。
“你真的不做吗。”
“不要。”
她看着他那透着寒意的双眸,不知怎的被谣言冲昏了头脑,拿出了身后常年藏着的用来防卫自己的刀。
笛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看着她拿刀逼近自己的样子,手间犹豫了一下唤出银杏玉笛,他嗤笑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那家伙只是做做样子,就像她曾经陪他一样。
笛刀相交间两人扭打在一起,皇后本不善刀,对战有些武功底子的神童本应占下风,那料到笛风的犹豫让原本不如他的皇后屡屡进攻,他看着皇后那副嘴脸终于下了手,挥笛朝她胸口打了一击,皇后忍着痛捅了对方一刀,笛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玉笛盘旋间引来颤音震的人头痛欲裂,皇后扶着头乱挥着刀子,几个回合下来,已是两败俱伤。
石头背后刚从外游玩的回来的亲王吓了一跳,看着两人的交手的场景正欲上前。
笛风捂着冒血的伤口,缓缓站起身来盯着她,抬手收掉盘旋的玉笛,瞥了一眼身后来扶他的亲王,抬眼看着皇后那副样子手间捏了一把缥缈的光。
“如果这一切都不带有假意算计该多好啊……”
他闭眼留下一滴眼泪,晕倒在亲王的臂弯中,皇后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站在那里,眼中不知不觉含满了泪水,她扔下手中的刀痛恨极了现在的自己。
为什么她不能纵容自己一次,为什么她就一定要像所有的人一样活着,她闭上眼浮现着那个她亲手埋葬的纯真美好的她,捏着拳头狠心砸向自己。
她想要找回曾经的自己,却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处事,她只记得曾经的她也同眼前的这个孩子一样,喜欢温暖的阳光,真诚的笑颜。
那时她还对笛风有着极大好感,尽管被狐帝惩罚了,她的心中一直掺杂着对笛风的愧疚,而真真让他们的关系走上僵局的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那日伤刚好的笛风坐在石头上,垂着眼皮,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狐后慢慢走到他身旁,想开个前些日对他开过的玩笑,那料那脚步声惊动了笛风,他瞬间站起来吓了狐后一跳,他退后了几步,捏紧了那根树枝,她站在那里感觉到了一阵阵寒气。
那一刻,她看见了他眼中不再是曾经的温柔与温暖,而是愤怒恐惧中掺杂着的无尽的失望。
她想要靠近他,却被他一再避开,她看着他那眼底的怒意收回了手,呆呆的站了一会儿,选择了离开。
从那以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而让笛风对眼前这个人真正寒心的是那日他同哥哥一起在书楼的时候,那天是阴天,春日的柳条在风中摆动。皇后不知笛风也在书楼中,费劲心思打探到明风在此处,便偷偷锁了门,夜里又放了一把火。
俩人并不知门早就上了锁,还在里面找书,直到屋外的火光透过纱窗,他们才愣得停了手。
明风看着着冲天的火光,忙扔了手里的书,把笛风揽到一个角落里,拼命的砸着门,砸不开干脆直接用脚踹,奈何门早已给落下的木头挡住怎么也砸不开,他着急的擦了擦汗,甩掉袖子上的火星,抬眼看见着角落里的木板,脚下生风抄了一块向门口打去,见无用,手间捏了一把汗向后抽去,却忘记了自己的佩剑落在了学堂里,他着急又气愤的看站在那里,看了看一旁闭着眼不停咳嗽的笛风,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拿拳砸向掉下的带着钉子的木板,冲上去挡下砸下的木板,伸出流血的手擦了擦笛风眼角的灰尘。
笛风看着他那强撑的样子,眼中含满了泪水,他伸手抓住了对方给他递帕子的手,泪水打落在地板上。
“哥哥……”
他听着外面那熟悉又刺耳的笑声闭了一下眼睛,想哥哥一定懒得听自己说话了吧,是他提议来书楼里找书,是他不识人心,看错了人,明明现在该在火场的是他,却因为他的一句恳求拉上了哥哥,他咳嗽了几声,泪水在眼中打转着。
他抬眼注视着那人,眼中充满了愧疚,却只见那擦去他眼角的泪水,轻柔着他的头。
“阿笛,别怕,哥哥一定…带你出去。”
“我们,不会困在这里吗?”
“不会,等哥哥处理掉这些恶心的东西,一定可以出去的。”
他听着那嘶哑的声音,看着哥哥身上压着的木板,起身不顾眼前人的阻拦去抬,他皱着眉使足了力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喘着起气咬着指尖的血,仰头去听那风中的笑声。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虚情假意。
他念叨着,突然间腰间的银杏盘旋出一阵黑雾,把他们包裹在其中,青光一闪间白发飘动,招来桃桃花化尽明风身上的木板,他起身震惊地看着那个再黑雾中有些陌生的阿笛,手间聚了一束光加以周围的黑雾向前方打去,那扇门终于在两种力量的结合下穿破数千块木板砸出了一个洞。
他开心的跳了两下,回头却见笛风咳嗽几声,他忍着疼抬步上前抱住即将晕倒的笛风,来不及看明白自己也晕了过去。
至于那皇后怎么样了也就是后话了,大家似乎都不在乎这件事。
狐帝也只是下了命令调查,将她关了起来,等候发落。
皇后也因为她和笛风的关系一度恶化发现她离从前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远,她在那些难熬的日子里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她偷偷跑到楼台大会上害得笛风差点摔死,她不在愧疚她对所做的一切,她看见了笛风放出的法术,却没有躲开和回击,她只是在受到法术后一病不起,面对来人的探查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看着被打烂的双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自己才是他们口中的冷血动物。
其实那种法术并不能使人生病,不过是些对四肢和胸口的强烈冲击不可能让人一病不起,只是她放不下自己罢了。
她在狐帝发落的结果出来之前自甘堕落退了位,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她最后去了那里,至于她得到了什么,大抵也只有这一句虚无深切的言语。
原来虚情假意换不来长久的真情相待。
原来,是自己变成了那个曾经最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