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进屋中,夺过了寒凉手中的剑,看向那个颓废的人眼中不知怎的泛上了泪花,他转眸扫了一下地上的血迹,背身避开赶来的颜卿把剑收进鞘中。
颜卿施法锁住了寒凉的双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阿凉,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松开我吧,让我走……”
他回味着舌尖的苦涩,抖动了几下试图挣开束缚,来回的看着颜卿,出言请求他愿了自己的心愿,那人不从,他垂下头无神的看着地面,突然间狂风四起他的周围散发绿色的光芒,随之他感受到一阵绞痛,随后眼眸发绿双手挣开缚束举到头上招来风雨雷电,他咬着牙忍受着身上的痛苦,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布满了红血丝,退到一边的颜卿担心的看着他,他虽已经是个法术高深的长老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他使出屏障防止术法破坏屋外,谁知那闪电绕开屏障袭向屋外的那片竹林,顿时,鸟雀皆啼,竹叶遍地,一片狼藉。
淮君不知是怎么了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腰间的闻殇莲闪烁着些许光芒让所有塌下来的石头都避开了他,他敛眸听见有人拿”刀砍破了桌子,不用想,是寒凉长老,他正瞪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喊叫着,看着自己生出鲜血的双手,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捏着自己的心对着颜卿大吼着:
“快杀了我!我就是个祸害,我会害死你们所有人的!”
“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害死了全村的人,我想要忘记,可是我现在……”
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随后他左眼变回了原来的颜色,左边的头发变成了白色,左半张脸鲜血淋漓,另一半还是面如冠玉,他咬着牙压制自己的法术,无果,他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觉得自己像个人偶,他举刀试图砍下施法的手臂来阻止不断运转的法术,颜卿一面施法护住淮君,一面大声的阻止唤醒着寒凉,他不清楚要做什么,只是就这么耗着,可笑得希望眼前人能够将他的话听进去。他失去真气过多,之前的伤还没恢复,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这时,眼前的淮君缓缓转过身,指尖轻点间给寒凉长老的周身环绕了一圈水。随后偏头叹了一下。
“凉叔,离开能解决什么?” 那语气冷像极了千年的寒冰。
寒凉被那话语激了一下停下了法术瘫在了地上,他颤抖着垂眼盯着地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却一直重复着刚刚淮君所说过的话。
颜卿上前不解的看着淮君,他闭了一下眼睛,他不知道刚刚淮君是想到了什么才跟寒凉有了共鸣,明明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为什么能感同身受,到底是他的感受还是他看见另一个自己,他凝眸不知该说些什么,安顿了一下寒凉就独自出去了,他伸手恢复了屋外的竹林,低头思虑着淮君刚刚的的话语就这么站在原地,淮君看着他心中有些发酸,走到他面前意外的行了个礼。
“师尊,你能教我些除了法术别的东西吗?”
“嗯?比如?”
他有些惊讶的扶了一下淮君,双眸含柔间带着些许担心与寒凉。
“比如世间的灵体,凉叔到底为何如此。”
“比如我是从何处而来的……”
颜卿惊了一下,眼中的寒凉化成了疑问与担心,他不清楚那人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虽然他知道总有一天淮君会这样问,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不知所措的拉起淮君的手腕动法移到房间,淮君看着他眼睛,咬了一下嘴唇,他知道在他师尊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他只会编谎话来安慰自己,对于他的身世他也是百般吹嘘,他知道那是师尊制造的假象,他也知道师尊那样是为了什么,可他只想听到一点真相,哪怕是只有那么一点点……
桃林依旧,俩人坐在房中,烧了一壶清茶,飘香十里。
颜卿闭了一下眼睛,点了一炷香,将手中的毛笔放下。
“先讲一下这个世间的流传的各个灵体吧。”
淮君点了点头。
“这世间的灵体分为单灵与多灵,单灵的以仙灵体为尊,再是灵体,人体,人体这一种是最多的,多灵以聚灵体为尊,然后是幻灵体和让人闻风丧胆的残灵体。”
“残灵体属恶,会根据不同的经历而产生不同的欲望从而变成两个不同的人格,一方身处黑暗,一方就极力的渴望光明。不过残灵体也有两种,一种是相斥,两方争斗,可祸乱世间,一种是相融,双方互补,即使有所矛盾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
“那这种的还挺好的!”
闻言,颜卿看了一眼淮君,闭眼轻轻摇了摇头。
“但这种的一旦失去了自己的信仰,就会将两种信念合在一起,那将比相斥争斗的两方还要强大。”
淮君愣住了。
“幻灵体与残灵体差不多,不过灵魂要比其稳定,也不会引起斗争,不过幻灵体的灵以情而生,情到深处就会坠入爱河,无法自拔,久而久之也会因为得不到满足而展现出封存在心底的恶灵,这么看来它们的区别不过是一个活的长久比较稳定一点罢了。”
“不过还有两种特殊的,是人参体与白元体,这两种情况太少,还是不与你详说了。”
……
淮君轻轻皱了一下眉,回想到刚刚寒凉的灵魂不稳的一幕好像明白了什么,看来凉叔是残灵体,还是那种相斥的。他吸了一口气,看向颜卿,眼中似乎有些疑问,那人笑了一下,倒了一杯酒推给他,已是懂了他的心思。
“那来讲讲阿凉吧……”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上发生了多少事,只记得我是在一片废墟中遇见他的,那时他身处火海,横尸遍地,我将他带回来,好容易才劝他断了寻死的念想,谁想现下会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