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蓝淡定地吃着雪糕,让汉娜继续说。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么多痛苦呢?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很累。”汉娜低着头看着雪糕,碗里的雪糕正在慢慢融化。
“每个人活着都有各自的痛苦吧,无法避免。”顾希蓝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觉得死亡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汉娜眼睛闪闪发光地望着顾希蓝,寻求她的意见。
“死亡确实一种解决方法,你想死吗?”顾希蓝问。
汉娜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后道:“我也不清楚。”
“如果你也不清楚的话,就不要把不清楚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了。”
“你是为了她们而来的?”汉娜一点也不惊讶。
“嗯……也不算是。”
“话可要说在前头,我可没有把想法植入到她们脑内。她们是我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我只会往讨厌的人身上植入想法。”汉娜咧嘴笑起来:“比如让他们变成老鼠,他们见到什么都会忍不住嘴,太好笑了!那些老鼠就该生活在阴暗的下水道里,进食着整座城市的垃圾。”
“哦~这样说来,我还挺好心的。至少他们是饱死的~”汉娜满足地眯起双眼,回味着那群老鼠的死相。
哇哦,这情感变化的也太快了吧?所有反派都这样吗?顾希蓝隐隐觉得自己无法控制住场面。
“一定是那个什么X教授告诉你的吧?他根本不分青红皂白,明明就是那群人该死,还要告诉我说要善良。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汉娜气愤地吃下一口雪糕,她脸上的愤怒褪去,笑意重新涌上嘴角。
“温蒂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要去把她们救回来!”汉娜兴奋握紧叉子。
明明前不久还很好糊弄的,现在突然又变得神经质起来,有点难搞。
顾希蓝不慌不忙地吃雪糕,然后看着汉娜道:“你要一个人去救?”
“一个人好像不行,不如叫他们派些人手过来吧!”汉娜沉在紧张的心情当中,直接打开手机。她对着手机愣了愣,抬头看向顾希蓝:“温蒂,你是故意套我话的吗?”
“我只是在提醒你,未必会有人帮你。”顾希蓝伸出手点点汉娜的手机屏幕道:“你看看,你要是说去救那群女孩子,会不会有人帮你?”
“当然有啦!”汉娜赌气地使用手机。
“他们大概会告诉你从长计议,又或者说最近紧缺人手……”顾希蓝在一旁说着风凉话。那群女孩子不是变种人也无利益可图,她就不信反派组织会来救这些小喽啰。如果真的有人来救,那肯定不是什么合格的反派组织。
“哼,等着瞧,肯定有人会来的。”汉娜生气地晃着腿,嘟嘴道。她看顾希蓝这么老神在在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问:“你这样没问题吗?”
顾希蓝看出对方的意思是指监听器,她笑了笑说:“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把监听器放在车上了吗,能有什么问题。
“你现在可是在和危险分子交涉,你不怕他们……”汉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也知道自己是危险分子?”
“我当然不危险啦!可是愚蠢的人类觉得我很危险,明明我是在做好事呀!气死我了,要不是我不喜欢洗/脑,我早把这群人洗成白痴了!”汉娜抱胸生气道。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所有人类都该死呢。”
“那倒没有。”汉娜的脸色温和下来:“总有一些好人的。”
“你也想他们死吗?”
“我警告你,我只是不喜欢洗别人脑,不等于会被别人洗/脑。”汉娜傲娇仰起头,最后还是乖乖地回答问题:“想啊,因为活着就是苦痛。”
“如果那些好人值得死亡,那为什么当初你杀的是那些坏人呢?”
一个十分简单的逻辑让汉娜晕了脑,她说到底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时之间要想不到如何反驳对方的说法。甚至,她脑子里还想着之前顾希蓝和她说的一番话。
她为什么要杀掉那群老鼠呢?说到底还是看不惯他们享受活着的模样,他们就应该变成下水道的老鼠尸体。可是杀死他们,不就是在变相的保护他们吗?
刚刚激动万分的小女孩情绪马上低落起来,就像一棵焉掉的太阳花。
顾希蓝好心地说:“你不喜欢洗别人脑,但你很容易被别人洗/脑。强烈建议你去进修一下心理学或者哲学,说不定还能帮你解决你现在的困境。”
“哼!就连X教授都没办法看穿我的脑子,谁能洗我的脑!”
“你觉得X教授很厉害?”顾希蓝故意调戏对方。
“也就那样吧,我以后会比他更厉害的!”汉娜曾经有看过X教授施展他的能力,她不得不承认X教授是她见过最为强大的人类,又或者说变种人。
如果X教授肯为她的理想事业添一份砖,恐怕她瞬间就能完成这份伟大的事业。可惜X教授无情地拒绝她,还叮嘱她不想这么多不切实际的点子。什么不切实际?!市面上大把欣赏她的人!最近加入的这个组织就是一个证明,她迟早有一天让X教授收回这句话。
“我看洗你脑还真的挺简单的。你现在不就在为别人打童/工吗?”
“!!!”汉娜被戳破。她思前想后了许久,这垃圾组织还真没签合同,也没发工资。每天就是在宣传理念,全部都是些高大上的空头支票。要知道待在泽维尔天才学院,三餐都能有肉吃。
“吃完了,我要走啦。”顾希蓝放下勺子,既然知道那群小朋友不是被洗脑的话,她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哎,等等,他们还没回信息呢!肯定有人来帮忙的!”汉娜拿起手机阻止顾希蓝离开。
“啧啧,这效率。”顾希蓝摇头批评:“你要是真想干成一份大事业,赶紧离开这个破组织吧。”
手机信息铃响起,汉娜自信满满地打开手机,紧接着便垂头丧气。
“……他们怎么说?”看小朋友这么难过,成年的顾希蓝也不忍心欺负对方。
“和你说的一样。”汉娜把手机往台上一扔,生起闷气来。
看汉娜的样子,顾希蓝心里倒是升起一个点子来:“求他们,倒不如考虑求求我。”
“求你有什么用,你不也是被人监控着的金丝雀吗?”
“你有看过哪个金丝雀能拿着黑卡,有豪车,还能扔掉监听器的?”
“那你有什么法子?”汉娜听到这里,有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