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弟闻言笑笑,瞧见自己被景山提前布置的丝线粘住,不显得慌张,反而在之后靠在花灯上慵懒一坐,平静道:“是不是白转师弟不清楚,师弟如今只清楚,师兄手持黑棋,想动也动不了白,为此困我也是白困。”
“有道理。可师弟是不是忘了,我师父只说了黑伤不了白,却没说寻常百姓伤不了白。”
刘师弟立马反应过来他想钻什么空子,冷声道:“可景宗主也说了,不管黑白,都不能伤百姓,也不能让百姓受惊。”
“谁说我要让他们受伤受惊了?”景山说着这话,走到之前撒钱的李掌柜身边。
李掌柜瞧见景山过来,连忙低下头拜了个礼:“东家。”
他这才想起跟宋诗居介绍一下:“我家的。”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李掌柜的肩膀,爽朗一笑。
宋诗居不冷不热,只扫了一眼。
其余弟子倒是十分关切。
而修士之间谁都知道,景山来自天下第一富的金家,母亲金瑶儿是金老爷子的独女,但因出了意外,两人早已离世,因此金家如今只剩下景山一人,钱也全由景山一人支配。
只是有时候这些弟子也会觉得奇怪。
奇怪按照景山的这个花法,金家到底是有多少钱,才能经得住景山这般挥霍?
而景山来到李掌柜这边,别的不说,只说:“瞧见那些被银丝黏上,动弹不得的人了吗?”
李掌柜点了点头。
他说:“撒钱。”
他豪气道:“告诉城里的百姓,只要把这些人送出城,就可以上李家钱庄收钱。”
说罢,他拿出一摞银票,又甩了一把。
许是没有见过扔钱扔成他这个样子的人,周围的人先是安静了片刻,接着又都亢奋起来。
不多时,兴奋的吼声和捡钱的叫声混合在了一起。
别说受惊,今日发生的事在寻常百姓看来,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意外之喜。
景山则在这时与身侧的人们说:“还有一些没在这里的。等下要劳烦各位跟我走一趟,挨个找出来送出去。”
众人闻言,齐声喊了一句是,生怕回话的速度慢了,得到的钱就少了。
而在众人忙着捡钱时,宋诗居瞥了景山一眼,又瞥了上方的刘师弟一眼。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这位姓刘的师弟把人聚集起来,又把百姓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景山如今要快快清除掉城内的白子还真不是什么容易事。而今这些聚集过来的白子被景山一一捆住,想反抗,又怕弄伤周围的百姓,最终只能欲哭无泪地选择束手就擒。
而在城内白子近乎全灭的情况下——城内的黑子也被清除得差不多了。
不知不觉,如今留在城里的长恒弟子只剩下了三位。
“分别是景山、师安、宋诗居。”
门外,长老们聚集在一起,算了算人数,最终与景宗主如此报备。
四长老方才收钱最多,心里痛快,就捧着景山说了一句:“依我看,这次八成是景山赢。”
五长老点了点头,心知景山虽然心思不在修行上,但实力不弱,而且宋师二人一向对景山温柔呵护,遇事时从不与景山争,想来此次也是。
然而四长老的这番猜测刚说出去没多久,景宗主便看到了景山出了城。
起初大家见此都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意外,又不好说,就想这是景山让了身上有伤的宋师两人。
景宗主起初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他看到景山嘴角带笑,但笑不达眼底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了。
虽然景宗主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何事,但景山确实是带着点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