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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回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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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日这一天或许是爱得莱德一年中最忙碌的一天。

金斯莱照例会给她放一整天的假,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可以安闲地度过。今年的计划是这样的:早上她将会和哈利一起回到霍格沃茨对学生们进行庆祝大战胜利周年演讲,午餐后他们还要前往埋葬着一部分牺牲者的绿野公墓为他们扫墓,在天黑前赶到唐克斯家问候一下小泰迪和他的外祖母,最后就是和韦斯莱一家团聚在陋居里。

这是阿库拉第一次去霍格沃茨,他显得很紧张,从一早就在暗自练习如何与陌生人问好。

他们按约定的时间出现在城堡大门前,麦格教授同海格一起走出来迎接他们。路过门厅时,爱得莱德回头看向了眼前开阔的天空,远处的山川河湖都在沐浴着阳光。

曾经就是在这片天空下,他们约定要一起成为飞鸟。却没想到现在一只唯剩残羽,另一只被自己束缚了翅膀。

“霍格沃茨就像我们的家,”爱得莱德把手搭在阿库拉的肩膀上,“你以后也会来这里学习,所以不用特别紧张。”

学生们对每年这个日子的安排已经习以为常,所有的课程都会暂停,他们必须全部参加集体哀悼,为的就是记住那些曾经为战争付出过的、有血有肉的生命。

阿库拉就坐在教师席上专门为爱得莱德和哈利准备的空位旁,看着台下的每一张面孔。四个学院,四种不同的颜色,很容易就能从学生们的反应中分辨出爱得莱德曾经向他提起的、不同的特质。他正在以见证者的身份去目睹爱得莱德所做的一切。

演讲结束,爱得莱德被麦格教授叫去了校长办公室,阿库拉就跟着哈利一起参观整个校园。

校长办公室里依然能看到过去的影子,只是墙上多了两幅熟悉的面孔正看着她。

“好久不见,爱得莱德。”邓布利多的表情仍旧是那么慈霭,他看向一旁另一幅画像的方向,“西弗勒斯,你也来打个招呼吧。”

爱得莱德感觉鼻子有些发酸,特别是在看到斯内普教授时,“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你们好!”不知道这些年来她所做的是否达到了两位校长的期望。

“你还有在继续研习魔药学吗?”斯内普教授的声音还是一贯的低沉,脸上也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别告诉我你一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就已经停止学习了!”

爱得莱德一时间觉得有些脸红,不敢开口应答。别说是继续学习了,她当年可是连最后一个学年都没有读完。

“好啦,你们也别对爱得莱德这么苛刻。她这些年为英国巫师和麻瓜们之间的交流合作做出了不少贡献,而且我正想和她讨论这件事呢……”麦格教授在办公桌前坐下,用魔杖给爱得莱德递来了一把椅子,示意她也坐下,“斯拉格霍恩教授准备退休去环游世界啦,你也知道当年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的邀请他才肯重新回到霍格沃茨教书的。但是我们不能没有魔药学教师,所以按照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的共同建议,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要担任霍格沃茨魔药学教师的意思?”

“魔药学教师?等等,”爱得莱德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惊讶,“斯拉格霍恩教授也觉得我能……”她明明甚至没有上过一节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课。

“是的!”麦格教授用肯定的目光直视着她,“弗利维教授也说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

这真是一个非常宝贵的机会,爱得莱德从没想象过自己可以回到霍格沃茨任教,但她依稀记得迈克尔曾经说过她很适合教书育人的角色。

布莱克家族的生意怎么办呢?托帕兹和塔希堤的产业链已经越来越成熟。那么魔法部的工作呢?似乎已经不再是缺她不可的情况,她甚至还会在工作时间去做别的事,原本金斯莱也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同意把她调去一个闲职。还有慈善基金,德拉科可以独当一面。

好像哪里都需要她,又好像哪里都不需要她了。

这么说来,她是不是终于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可她想做的事又是什么呢?

成为一名教师可以使她乐在其中吗?

“麦格教授……”爱得莱德还没法轻易决定,“我想再考虑一下……”

“没问题,在下学期开始之前给我一个答复就好。”麦格教授也知道完全从外界事物中抽身出来安心从教对爱得莱德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们很期待能和你一同工作。”

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爱得莱德长叹了一口气,她感觉所有的事物都在推着她马不停蹄地向前。可她也想有个喘息的机会,自从愚人节那天找回记忆之后,她甚至还没有机会好好地处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爱得莱德!”弗利维教授从一旁路过,喊住了有些慌神的她。

“教授!”爱得莱德猛地回过神来,发现小个子男巫已经站在她身边——弗利维教授还像从前那样,很不容易被他们察觉。

“在路上发呆可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怎么了?成年人的世界让你的脑袋不再灵光了吗?”他有些担忧地看向爱得莱德,这个学生可是被他寄予厚望,“先不说这些了,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会是什么东西呢?爱得莱德带着好奇,跟在弗利维教授的身后向西塔楼走去。

答案没过多久便被揭晓,当弗利维教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时,爱得莱德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许多种可能性。

“前几天整理办公室才发现的,很眼熟吧?是当时为了让你能完成所有选修课的考试而向魔法部借来的时间转换器,后来因为出现了那些变故,根本也没有机会归还。正好你现在就在魔法部工作,我就把它交给你处理吧。”弗利维教授把时间转换器交到了爱得莱德的手里。

那沉甸甸的触感,让爱得莱德无法再怀疑自己身处梦境。魔法部所持有的时间转换器都已经在神秘事务司的那场战斗中被销毁了,而眼前这一个,或许就是仅存的奇迹之一。

“麦格教授应该已经和你说了魔药学教师的事情,”弗利维教授继续说道,爱得莱德抬起头来看向了他,“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以你的天赋,如果不继续深入研究的话,无疑是一种浪费。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也会因为失去了一位好老师而感到惋惜。”

“我知道了,教授。我会慎重考虑的!”她郑重地承诺到。

爱得莱德和哈利在礼堂汇合,除了工作以外,她还关心了一下霍尔先生最近的情况。黑魔法防御课的诅咒已经被打破,霍尔先生也已经任教了三年之久。谈起课堂和学生们,他仍然饱含热情和喜悦。这样爱得莱德便也就放心了。

在霍格沃茨吃过午餐之后,他们便匆匆离开了那里,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爱得莱德始终把时间转换器攥在手心里盘算着什么。

哈利显然看出了爱得莱德的意图,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出言提醒她,“你应该知道,时间转换器不能改变结局。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着的,已经是走在既定的轨道上了。”这一点他们三年级时就已经清楚了。

“我知道……”爱得莱德不是不明白,“一切都改变不了弗雷德的死亡。可是,至少我能见他最后一面,我能回到遗书还没被销毁的时间线……”还有那枚戒指——她遗落的戒指,这些都是时间转换器可以做到的。

“可是你真的能控制自己不去做改变现实的事吗?当你回到那些情境,你能遏制住自己的心?”如果他们真的可以改变这一切,那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哈利也愿意尝试,并不只是爱得莱德失去了一些宝贵的东西。可事实就是,他们无论怎么做都改变不了。邓布利多曾经告诫过他,一味地沉浸在虚妄的幻想中只会困住自己,使人依恋于不切实际的欲望。他不想让爱得莱德也陷入这样的漩涡。

“我不知道……”爱得莱德要把自己的大脑清空,斯内普教授和弗利维教授说得都很对,她现在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善于思考了。这不应该是常态,她必须要让自己找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细碎的线索,总有一个箭头会为她指向正确的选择。

这也是阿库拉第一次在绿野公墓祭奠大战中死去的英雄,因为相同的姓氏,他把一束花放在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墓碑前。

“我答应过你会调查和你父母相关的信息,但是目前得到的只有你父亲的名字——巴伦·布莱克,你可以把巴伦作为自己的中间名。”爱得莱德站在他身边,望向小天狼星的墓碑,“没有找到巴伦的尸体,所以我准备像这样给他立个衣冠冢。”

那些事情对阿库拉来说还太遥远,缺乏家庭观念的他不知道中间名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衣冠冢的含义,只是懵懂地看着这排排列列、长相一致的石头。

到唐克斯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安多米达正带着泰迪在屋前的院子里游戏。见教父、教母一同出现,小泰迪兴奋地朝他们跑来,围着他们细数最近新的所见所闻。

两个男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很快便熟络了起来。听了阿库拉的自我介绍,安多米达不禁把目光投向了爱得莱德,“他是被除名的孩子?”她当然知道布莱克家谱树上留存下来的后代只有爱得莱德一个人。

爱得莱德点了点头,“按照规矩我也应该被除名,但是既然沃尔布加已经开创了先河,我并不介意改改布莱克的老规矩。”现在再也没有除名的家规了,“我还修复了你们的名字,只要你愿意,就仍然是布莱克家的一员。”

“布莱克家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爱得莱德。”安多米达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个家族不会就此消亡,因为有你在。”

无论是纯血还是混血、还在族谱里亦或是被除名,只要是布莱克家的血脉便会代代传承着这份对“纯粹”追求的魔力。爱得莱德在期待着阿库拉的成长,她相信这黑色的血液中仍然保留着这样的特性,只是好奇阿库拉又会为了什么穷尽自己的生命。

天色渐渐变暗,他们忙碌又充实的一天终于来到了最后一站。

韦斯莱一家早已经在后门外的草地上等着他们,还有奥利维亚,她搂着乔治的腰和他站在一起。

今年将会由爱得莱德来为弗雷德念追悼词——这以往是金妮的工作。关于追悼词,爱得莱德的心里有许多选项,她最终还是决定引用一篇麻瓜诗歌作为最佳的选择。

众人在那块小小的墓碑前围着,爱得莱德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袍外套站在中间。她依然披散着长发,眉眼除了比七年前更多了一份成熟以外,似乎没什么改变。

“给我最亲爱的弗雷德:”她缓缓开口,泪水已经在眼眶里准备就绪,“我想为你念一首诗,你或许不明白诗里有些用词的含义,因为你对麻瓜研究课向来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微微扬起的嘴角却牵动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她就抬起手来随意地擦去。

身边的人开始互相依偎,阿库拉站在爱得莱德的身边。

Stop all the clocks, cut off the telephone,

停止时钟,关闭电话,

Prevent the dog from barking with a juicy bones,

用一根多汁的骨头阻止犬吠,

Silence the pianos and with muffled drum,

让钢琴静默,将鼙鼓蒙起,

Bring out the coffin, let the mourners come.

抬出灵怄,让哀悼者前来。

Let the aeroplanes circle moaning overhead,

让直升机在头顶悲旋,

Scribbling on the sky the message: He Is Dead,

在苍穹潦草写下:他已逝去,

Put crepe bows around the white necks of the public doves,

为白鸽颈间系上黑纱,

Let the traffic policemen wear black cotton gloves.

让交警戴上黑色的手套。

He was my North, my South, my East and West,

他曾经是我的东西南北,

My working week and my Sunday rest,

我忙碌的工作日和周天的清闲,

My moon, my midnight, my talk, my song,

是我的正午,我的夜半,我的话语,我的歌吟,

I thought that love would last forever: I was wrong.

我以为爱可以不朽,但我错了。

The stars are not wanted now, put out everyone,

星辰已经黯淡,

Pack up the moon and dismantle the sun,

日月也已退场,

Pour away the ocean and sweep up the wood,

倾尽大海,清除森林,

For nothing now are ever come to any good.

因为世间从此不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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