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也想成为大污。”
景岁暗暗地发出羡慕的声音。
没有一只污染物能抵挡住成为大污的诱惑,景岁也藏着这份野心。
但它偏生又生出了一颗与旁污不同的红色心脏,这让它的污身成长之路变得非常渺茫。
芝麻小团子从诞生之日起,一共在荒野区运气爆棚过三次。
第一次是不懂事误入它污的污土,疯狂逃窜时,撞上一团不明形状的大棒骨肉。
浓郁的香气、亢奋的污脑、饥饿难耐的污核无一不在告诉这只初诞生的小污染物,这是污身成长最好的养分。
景岁眼一闭,从大棒骨肉边上滚开了。
第二次是随污染物的步伐被蜡烛树的树枝卷着扔上围墙,人类的血液成泊,一个不比淞淞差多少的顶顶新鲜的人类睁着不得动弹的眼,绝望地看着它。
那也是个好看的人类,与淞淞带给污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不一样,但不妨碍污一眼就盯上了这份口粮。
那时景岁还叫着“污染物黑蛋”这个名字,作为蜡烛树的近邻,又因为围墙上食物颇丰,它难得的得到了独享一整只人类的超棒待遇。
可当小团子滚到那个人类身上,一盘赛神仙的血肉丰盛地盛在它面前时,污染物黑蛋犹豫了。
它请蜡烛树帮忙,以要慢慢啃人类为由,将这么一大坨血肉绑到了洞穴,守着人类从顶顶新鲜到死气缠身。
污染物黑蛋花了十天,才在臭草林里挖出一个能塞下人类的巨坑。
这次,它没有再请蜡烛树帮忙了,而是误打误撞地因为污皮汲取到了一口人类从胸腔处流出来的血,污身倏然膨胀。
它便能独自将那个人类,埋在了污土。
但污染物蜡烛树的树根,也因为探触到污染物黑蛋欺瞒的讯息,恼羞成怒,再不庇护着它。
紧接着,污染物黑蛋又毫不遮掩地将“景岁”这个人类名字套在了污身上。
荒野区诞生出了第一只污脑不正常的污染物,它亲近人类,是污中耻辱。
所有污染物都跑来欺负它,景岁只能缩成黑黢黢的一小团,吃些烂果草根过活,实在饿急了便刨开污土,眼冒金星地掏恶心的扭扭虫,塞牙缝。
哪怕就是这样饱一顿饥十顿的,景岁也依旧固执地守着永不吃人的底线。
一边在高高崖上远眺着围墙里面,只要有气就能分到一个罐罐的安全区,一边眼泪滴答答地一只爪安慰擂鼓的污肚,一只爪抹一把口水涎涎的污嘴。
它是荒野区的“”清洁工污”,让无数掉落在污土上的碎肉归于泥土。
第三次运气爆棚,就是吞走淞淞了。
裴淞之与它之间的距离,是百米高的围墙顶点,与一只不善攀爬的二十厘米污染物之前胜似天堑的距离。
遭荒野区排挤的小污染物每次试图“浑污摸男人”,挨近围墙时,裴淞之的弹壳总能洞穿小污染物的爪子。
人类也在看它呢!
景岁一边痛得嗷嗷叫,一边心花怒放、污心荡漾,这个人类格外香甜的血液,将污染物压抑二十多年的渴血欲望,勾引得天昏地暗。
它不知道这种污身骚动、污核颤颤的奇怪感觉具体是什么意思。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就算千难万难,污命丧于此,它景岁也要将这个人类得到手。
它对其他人类,有食欲,但绝不下污嘴。对裴淞之,它想让污嘴与人类的肌肤,永不分离。
从甫一照面起,裴淞之对污染物景岁来说,就是那盘它按捺、等待了许久,才终于掀开炉罩,露出来的让污欲罢不能的、顶顶好的污食。
——
景岁躺在人类的口袋里,舔了舔稚嫩的污牙,它发疯时怕咬死裴淞之,便狠心将自己的一口利牙撞得钝钝的。
现在舌尖舔上去,那种滞涩的摩擦感让污非常不顺心。
这很妨碍污咬破裴淞之极具弹性的皮肤,从洞中插进吸溜血液的卷曲粉舌,饱食一顿。
在污满脑逐渐黄黄时,裴淞之在掩体后面,蹲得脚麻。
百米开外的污染物蜡烛树还在享用着供奉,裴淞之在景岁即将酸得像柠檬精之前,一把子将污脑袋按了回去。
景岁钝钝的小牙便啃磨着男人的掌心,坏心地咬着手指与掌面接连处的老茧,污脑“咕噜咕噜”地放了一大段回忆片。
污生短暂但非常伟大的回忆片放完,景岁给自己颁了一个又一个绝不重复的,譬如“最能忍污”、“清洁工污”、“棒棒哒小主污翁”等大奖。
便又砸吧起嘴,回忆上了裴淞之的味道。
词穷的污染物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词语,但它足够真诚,将一颗污心嗅到裴淞之的气味,便会“扑通扑通”加速的蹦跳声,模拟得十成十的像。
“啊~淞淞的血嘬起来的味道啊~还是很迷污的!”
小芝麻团子在口袋里馋了。
裴淞之按住污脑的掌心停顿了一下,被污染物用钝牙磨茧的感觉,并不会让他生出过多的警惕感,反倒是理智与纵容反反复复地拉扯着他。
真是个矛盾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