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哪个地方感受到了痛苦,风燃分辨不出来,实验室里只有基础的药素,配不出她想要的精神药剂,她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腐坏,眼前又出现了幻觉。
说是幻觉那并不恰当,那是一次腐烂的来自庞大帝国的栽赃,富兰克林星的领主塞纳子爵被反叛组织杀害,连同对于整片星区的统治都短暂地落入了反叛组织的手中,这原本只是对于阶级暴政黑暗的一次拨乱反正,一次由人民意志促成的肃清与自由。
只是帝国为了维护贵族的形象,以雷霆手段清剿了“反贼”控制了那里,将人证物证全部处理,在事态进一步发酵之前将罪责全推到了毫不相关的风燃身上,声称星网上的图文全是她一手捏造,富兰克林星很平和没有出现过什么起义反叛,而风燃只是想通过这些造谣隐瞒她杀害塞纳子爵的真相而已。
她在那之后才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一样,觉得非常的荒谬,帝国是一个任性的巨婴,同时还存在着没有判断力人云亦云的星网民众,说自己有不同的崇高信念却又默认支持这种栽赃的沈时迁,用着偷盗来的理论技术却丝毫没发现4601迫近的科学院学者,这个世界不真实得像是在逐渐自我淘汰的坏死程序,一眼望去满是沉疴疮痍,不由分说地追着风燃跑。
无法挣脱,无法逃离,疲惫得只剩下绝望,是世界拖累了她,将她困在了这里。
回想起了这一点,风燃更加难过了,即使星瞳计算出了实验室现有的药素能配制出的类镇定剂药物比例,展示在了集中光屏上,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风燃呆滞缓慢地思考着,如果跟世界区分开来是因为她拥有身为Enigma的睿智的话,那么是不是只要她不再是Enigma,这一切才会变得重新有解?
她精神恍惚地立刻重新建立了一个项目文件,写下了关于性别弱化的所有可能性的想法,像是陷入一种魔怔,直到身后的门被打开。
沈时迁浓烈的信息素味也充斥进这一片空间里,她才回过头不耐烦地看向他跟西森,沈时迁身上的伤口都做了简易的包扎,脖子上缠着的纱布像是在提醒风燃前不久都发生了什么。
啊,沈时迁差一点就死了。
只是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并没有觉得高兴或是解脱,只是纯粹地深陷在情绪里,人为什么要存在情绪呢,喜怒哀乐都太频繁了不是会很累吗?甚至有时候控制起来还不如人工智能,就像风燃不理解她现在为什么会哭一样。
沈时迁快步走过来抱住她,“燃燃,别哭,我没事……”他半屈膝着,腿分得很开,将腰腹都贴在了风燃身上,“给我一个标记好吗?”
风燃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会被他蛊惑,只是情绪一瞬间被火热的拥抱抽干,她绷直了身体,开始接受沈时迁对她的依赖,仰着脖子乖巧地说:“脖子……缠住了。”
沈时迁很快用蛮力将纱布扯了下来,因为手段太过暴力甚至还增添了新的勒痕。
风燃回抱住他,手指摸上他腺体所在的那块皮肤,莫名觉得有些湿滑,Enigma的标记齿不需要性兴奋随时都可以主动唤醒,她将牙轻轻磕在那里,感觉抱着的身体在怀中止不住地颤抖。
被毒蛇缠上的猎物,一只被一点一点拔去羽毛的鹰隼。
Alpha的腺体表面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按理来说应该会很不好下口,但风燃轻轻一刺就进去了,身下的人发出一声音调陡然拔高的嘤咛,抖得更狠,像是痉挛一样猛得打直腰背晃悠出曲度明显的波幅。
遵循着狩猎本能,风燃死死咬着没松口,感觉嘴里都是苦涩的血腥味,信息素顺着牙尖注入对方体内,酸得有些发麻。
要给他多少,才会完全变成我的人呢?如果他被Enigma的标记转化,长出了孕囊,是不是就有地方可以供她在体内成结进行终身标记了?
随着风燃注入得越多,沈时迁的挣扎越微弱,像是被浓烈的百加得朗姆麻痹了全身上下,巧克力的糖分在身体里发酵,产生令人沉醉的愉悦的酥麻,不存在的二氧化碳溶解成绵密的气泡冲击着身体各处敏感的关窍,最后像是冲开啤酒瓶盖那样在爆发后留下一片狼藉与水渍。
风燃若有所感地松了口,涎水流在发红的腺体上拉出一道旖旎的银丝,沈时迁再也支撑不住完全靠倒在她身上,风燃扶住他,四处张望了一眼,西森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得悄无声息。
她的思绪认知在这一分钟才慢慢回归了日常,困扰着她的痛苦难题在这种情形下被抛之脑后泛不起一点水花,因为她现在首先要苦恼的是,怎么处理尿裤子的28岁成年男性。
最后处理男主人的麻烦事情还是被丢给了机器人,西森在旁边看着,脸色相当复杂,他给沈时迁测了体温跟信息素水平,被离谱的偏差值吓了一跳,93.5,相当于沈时迁的体内有一半都是风燃的信息素,偏偏人还睡得这么安稳,就这么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风燃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眼神纯良无辜得仿佛什么都没做。
西森:“我们谈一谈如何?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风燃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好。”
来到客厅里,看见落地窗外的灯火阑珊,风燃才意识到好像已经很晚了,错过了饭点,只在商场喝了一杯可乐的她顿时感到了疲惫后的饥饿,她应该也买一个汉堡尝尝就好了。
小粉给他们泡了茶,刚端上茶几风燃就将它捞起来抱在了怀里,安静内敛地看向西森,思考着如果西森走了之后沈时迁还没醒,她就叫外卖。
西森:“沈时迁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虽然机器人发给我的求助信息里大概写了,但是我还是想听你亲自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