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卢平甚少如此愤怒,学生时代作为掠夺者之一存在的日子,是他埋在心底里用于治愈自己一生的光,“我们是朋友,结果呢,结果就是他作为保密人泄了密!”
这些年来,他第一次提及往事。
他的每一根睫毛好像都在咆哮着“我不想相信”“我多希望这不是真的”。
告密?
又是告密。
潘多拉深吸了一口气:“卢平先生,我先走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指什么?”
“关于,彼得。”卢平艰难地开口。
“我只知道了我该知道的。”潘多拉说着,起身向他点头示意,之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布莱斯就站在门口,等她时也没忘了和路过的姑娘们招呼寒暄。
“真够忙的。”
“总要找点事做。”
潘多拉白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拿了包转身就走。
“又去图书馆?”
“嗯……不,我要去找凯瑟琳。”
布莱斯冷笑着哼了一声,心说你都不如直说是去找那个赫奇帕奇,便觉没趣要调头向另一边走,却被潘多拉扯住了手腕。
“你等了我半天,不跟我一起?”
“凯瑟琳只喜欢那送牛奶的阳光獾,不是吗?”
潘多拉嗤地笑出声。
待她要松手随他去时,那家伙又握住了她的手。她试图收手,他却抓得更紧。
“走吧。”
两人一起来到玫瑰温室,这里聚集了不下二十条蛇。
布莱斯小心翼翼地跟上潘多拉的脚步,这里已经完全成了她的主场——他当初申请温室种玫瑰时可没想过这里会成为霍格沃茨里的蛇们开派对的地方。直到一条又一条毒蛇从他脚边蜿蜒而过导致他几乎不知该怎么再迈步向前时他才觉得,潘多拉原不打算叫自己同行是有道理的。
他看着她与它们谈话,玩笑,毫不费力地加入了众蛇的狂欢。
我应该回避吗?好像也没这个必要。
布莱斯心里想着。毕竟他就算在此情此景中再待上几个月,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的目光从未游走于玫瑰与毒蛇之间,只在她身上——看她绽如夏花,也看她凛如刀刃。
他眼见一道暗绿色的光线于她笑语晏晏顿住那一刻亦是在抬眸瞬间从她袖□□出,摇曳生姿的红玫瑰上掉落下的花瓣碾碎了一条蛇。
那是凯瑟琳吗?他认不出,但看她的神色大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