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明说:“大概是吧,听说那个叫陈昂的,皇上钦赐了在京的宅院。姓季的你怎么不当个状元,让我也沾沾光,以后一辈子就靠你升官发财了。”
“你要是真想升官发财,厚着脸皮直接找上陈昂不就行了,还有赵家的赵世显,人家相貌英俊,又是二甲头名,你要是和他们走得近,不照样升官发财?”
文长明嬉皮笑脸地说:“赵世显再怎么好看那也是别人吹捧的,我感觉他还没你好看。”
季云暮把头扭到一边,骂了句有病。
文长明自顾自地说:“赵世显的父亲身为御史大夫总领御史台,整天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自视清高得很。我还记得以前读书咱俩还得罪过他儿子几次,赵世显又有才干,但愿他不记仇,省得以后整死咱俩。”
文长明看向季云暮说:“你不是认得端王家的孩子吗,虽然没中榜但那好歹也是个皇家子孙,他父亲还是个王爷。”
季云暮想了想说:“他虽然也姓高,但血脉早就和皇帝那一脉隔了很远了,我问过他,他说要在弘文馆待上一两年才能等到荫封。”
“弘文馆,你父亲可是弘文馆的主事,我以后可就靠住你这个大腿了。”说完文长明就开始低着头发呆。
季云暮知道是因为什么,开口安慰说:“你父亲当年把怀庆那些南方的税收管理得很好,到现在还传颂你父亲的功德,你又不是无依无靠的,你还有你伯父,别整得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是啊,妄自菲薄总归是不好的,那你得保证,以后若有出息了,可得帮着我些。”说罢,就从袖子里抓出来个香囊,甩给季云暮,说:“给你的,做戏就做全套,以后谁要是再给你送东西示好拉拢你,你就拿这个推回去。”
“你自己弄的?”
“我一男的,哪儿来的本事,再说你多大的脸能让我亲自动手,但我可是亲手到街上挑的。”
季云暮看着香囊说:“以后的事儿,哪是一个香囊能解决的。”
...
在夏朝街的一户院子里,陈昂刚把一些东西搬进来,一个小太监赶紧迎过来,说:“哟,我的小大人,这种活儿让我们做就行了,您就和您的老母亲好好端坐着就行了。”
陈昂不好意思地说:“小事而已,小事儿而已。”
小太监说:“小大人得皇上青眼,是后起之秀,就没有小事儿,今天皇上就是特地派我们出宫过来看看您这儿还缺什么东西吗。”
陈昂摆手说:“没了,不缺什么了,劳烦回宫代为传达对陛下的感激。”
客套两句后,小太监就走了,一个妇人就从屋里走出来了,是陈昂的母亲,看着很虚弱。
陈昂赶紧说:“娘,怎么又出来了,春天风大,少走动好。”
“陈昂,你过来,我有几句话对你说。”
陈昂陪母亲进了屋,陈昂母亲说:“儿啊,你父亲走得早,我把你拉扯大,供你读书,金榜题名,我也不懂这以后当了官要怎么做。你只记得,可不能忘了当初帮过咱家的那些人,若不是当初有个好心人帮咱家换了外债,还资助你读书,咱家也到不了京城。眼睛也擦亮了,离狼心狗肺的人远些。”
陈昂拍拍母亲的手说:“娘,我知道了。”